郑国强也不吭声,一张脸面无表情,只由着对方说,权当电话那头在放屁。
陈凤霞直接朝丈夫伸出手,示意丈夫将电话给她。
她接过话筒,就朝那头笑:“舅舅,我喊你一声舅舅,你别忘了,担保人是你。你大外甥要是还不起的话,这2万块钱你掏!
咱们不扯有的没的,我没记错的话,房子还没盖的时候,县里头就已经下去人丈量过面积了吧。你倒是说说看,后面盖的房子应不应该作数?您要是不知道的话,我跑一趟县里,找领导干部好好问问看!”她是知道安庄的拆迁最后不过一场空。可其他人不晓得呀。
现在老家那边家家户户有宅基地的盖楼房,没地的赶紧加两层,人人都指望靠着这事儿发财翻身呢。
这时候要是有谁断了他们财路,那简直相当于刨了祖宗的坟。
陈凤霞冷笑:“我实话跟您说,舅舅,你们家都已经把我们国强赶出安庄了,我们在江海买个房还欠了一屁股债。
你们要是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光脚不怕穿鞋的,大家都别想痛快。
反正我们人都不在安庄了,我们也不怕村里头的人戳我们的脊梁骨。
两万块,一分不能少。但凡少了一厘钱,你就等着县里派人扒房子吧,违章建筑!”说完,她“啪”的一下挂掉了电话,杀气腾腾地吩咐郑国强:“今天你必须得把钱给我带回来。”
郑国强本来还情绪波澜起伏,结果被他老婆闹这一出,反而哭笑不得:“你这是做什么呀?”
“替你当坏人啊!”陈凤霞一本正经,“一人一回,咱们通力合作,效果更好。”
大年初一的下午,她阿爹阿妈又打过电话过来,态度强硬地勒令她必须得回家做饭招待客人。
老两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天底下没有儿子在厨房忙碌的道理。陈文斌必须得在堂屋里招待亲戚,那烧饭的当然得是陈凤霞。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男主外,女主内。到哪儿都跑不了这规矩。
结果郑国强接了电话就直接笑:“阿爹,凤霞忙了一年了,我们家年夜饭就是我烧的。我舍不得我老婆累着,想必阿爹你也舍不得你女儿辛苦。我们就不回去给你们添麻烦了,免得还要再烧我们的饭,文斌会更辛苦。”
电话挂掉的时候,陈凤霞都在旁边笑疯了。她只要想想那边人的脸,就痛快的不行。
现在,她也冲着丈夫笑:“你那会儿心疼我,现在该我心疼你啦。”
郑国强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
这人真是的,越来越肉麻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