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霞看她的样子,有点儿好笑。这姑娘也在学着怎么当个小女孩呢。
她转过头时,脸上的笑意也没消掉。叫戴着墨镜的时髦女郎看到了,对方的嘴角翘了翘:“我们母女俩看上去很可笑吧。因为有我这样的妈妈,所以她也可笑了。”
陈凤霞摇头:“我看到你女儿笑,是因为我很高兴见到她。见到你,我也很高兴,冯丹妮女士。”
对面的女人翘起了嘴角,像是要笑的模样:“真的吗?冯丹妮,谢谢你这么叫我。我都快要忘记我叫什么名字了。”
说话的时候,她微微低头,拿下几乎遮了她大半张脸的墨镜,然后又迅速戴回头,声音里嘲讽的意味更深了:“真的高兴吗?现在你还这么想吗?”
陈凤霞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他又要打你了?我跟你说你不能这样下去,你得报警,你还得离婚。我男人就是警察,你再这样下去的话,你会把自己活活熬死。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女儿怎么办?”
冯丹妮笑了起来,声音轻飘飘的:“不会了,这是最后一次了。他不会再打我,上族谱的人不是我。”
她输了。
她跟女儿最终也没能在那个家里头落下脚。
她以为这是耻辱,她这么多年的牺牲跟努力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