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先生算一算,自己也真是五六年没见过田宝珠了,上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大一的新生,因为宝山要被带走,情绪不是很好,还挺抵触他的呢。
这么些年过去了,没想到,他们的关系倒是完全不一样了。
不过,也在意料之中了。
他笑着说:“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是北京长大的。不过我很多年轻时候的老朋友,现在好些都不在了。”
宝山知道的,他说:“那您想念谁,咱们找一找。”
他又说:“您原来住在哪儿,咱们也可以故地重游。”
雷老先生:“好。”
他感慨:“我走的时候,还是年轻人啊,现在都是这么老了。”
宝山:“您才不老,您还没看到重孙子呢。”
雷老先生笑了出来,说:“那你可要加油。”
宝山:“那您也要加油,加油好好的多活几年。”
雷老先生失笑,说:“虽然你这是好话,但是说出来,我怎么就觉得怪怪的呢。”
宝山失笑,说:“也是。”
“那个时候啊,天桥底下还有说书的,我那个时候提这个鸟笼子见天儿往那头儿跑,十分不务正业。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了,要说那时候,我可真是称得上是一句四九城纨绔子弟了,谁能想到啊,那些倒霉的矮子来了,多少人平静的生活都被打破了……”说起这些,雷老先生咬牙切齿,他们这些老一辈,切实感受过那个时刻的,最是不能原谅的。
他说:“你二叔啊,那个时候你二叔可爱学习了,他打小儿就是神童,我都觉得你像他,可惜啊,他人没了,你说他明明是个读书人,怎么就那么……”
宝山拍了拍爷爷的手,说:“爷爷,二叔那么好的人,下辈子一定也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