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之前的一番话,那曾老四心里已经发虚,现在又被成阿强质问,顿时什么也说不出来,羞愧地低下头。
“其实,圣子大人也救过我孩儿一命……”一个古铜肤色五大三粗的汉子忽然说,“我媳妇说,国师府一文钱也没收。”
他一开口,顿时不少人响应,“对、我家也是!圣子救了我老婆……”
一说之下,竟然小半人都受过国师府的恩惠,那领头的人额头上冒出冷汗,心想国师府从前一直眼高于顶,轻易不肯赐药施医,这几个月怎么就救了这么多人?还都没收取一分钱,让他想攻讦都找不到理由。
但想到那位的吩咐,他只能负隅顽抗,“但国师府私藏医术,惹了上天降罚,同样罪无可恕!”
“国师府没有私藏医术!”
就在此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人们纷纷回头,看见竟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年轻妇人。
之前那个肤色古铜的汉子跑上去,对她说,“你怎么来了,我不是答应了会护着国……”
“我若是不来,还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污蔑国师、圣子,还有国师府的!”女子不理她相公,对人们说,“早在两个月前,国师府便开设学堂,传授我们医术,此事除了我以外的五十多名妇女都能作证,绝无半句虚言!”
她说完,又将那汉子的上衣脱下,人们看过去,发现他肩胛处竟然贴了两块药膏。
女子说,“我相公是个打铁匠,一到夜里肩膀总是生疼,彻夜难眠。我在国师府学了两月之后,又向圣子大人讨教了几次,给他配了这药膏,如今他每晚都鼾声如雷,把我和孩儿吵得睡不着,倒是后悔给他配药了。”
她说得幽默,人们不自觉笑了起来,方才那剑拔弩张的气势,不知不觉消散了。
“这医术本就是国师府的,不愿传给外人,又何错之有?”女子看向人群中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问,“王老板,若是有人打上你家酒馆,要你把家中秘制菜的配方公布出来,你愿意吗?”
王老板摇头,“那是本店经营的根本,自然不会传给外人……”
他说着说着,便垂下了头,想起自己做的不就是跟女子说的一样吗?
女子平静地扫视他们,淡淡投下一个惊雷,“但圣子大人却做到了,毫不藏私地将医术传授给我们。”
此时,人们已经冷静下来,有人觉得那个领头之人面生,忽然问:“这人是哪里的?我怎么从未见过?”
“对啊……我也没见过他,若不是他一直怂恿我们,我们也不会做出这等事!”
老国师这才推开黑袍人,走出来道:“老夫理解诸位的心情,但事实上这场瘟疫根本就不是天灾,而是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