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完,慢慢说,“朕让你们杀的人,也还都活得好好的。”
统领头冒冷汗,“燕将军忽然冲出来,带着人跳下山崖,我等一时大意,才会失手放走了他。”
“至于国师那边,那名黑衣男子的身法实在诡谲多变,竟能在御林军的重重看守之下盗走国师……但末将保证他跑不远,只要还在京城内,迟早有一天会被我们揪出来。”
“继续追捕,既要不伤到燕策的性命,又要除掉沈知页和沈醉。”老皇帝淡淡下令,“若是这次再失败,你脖子上的人头也不必留着了。”
“下去吧。”
“是。”
………………
深夜,距离京城几百里的县城,忽然被一行人拍响了城门。
城墙上的士兵燃起火把,隐约看清下方是一行护卫,护送着几辆马车,等在城下。
“来者何人?”
“我乃凉城军燕策将军麾下郎将凌恒,奉命护送夷狄二王子进京递交降书!”
守卫听见,连忙派人去通知县守大人。
城门打开,县守匆忙赶来,看见煌煌火光映照下,两个气宇轩昂的青年将领已经下了马,正在交接文书。
县守连忙迎上去,“二位长途奔波实在辛苦,不若今晚就在小县住下,休憩一番。”
其中一个青年闻言偏过头,火把照亮他的脸庞,县守这才看清,这青年不似战场上拼杀的士兵,倒像是书房里舞文弄墨的书生。
他看了县守一眼,摆手拒绝道:“不必了,我们时间紧迫,劳烦县守给我们换一批好马,我们好接着赶路。”
县守本想准备好酒好菜,再叫上几个美人作陪,伺候好这几个军爷,没想到他们竟不做停留。
这时候,马车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本王子要休息!你们这群不要命,要走你们自己往前头走吧!本王子不跟你们一路了还不行吗?!”
凌恒看了一眼马车,面露犹豫,再怎么说这也是夷狄的王子,而且是来递交降书的,他们的确不应太过苛责。
乔珏却冷笑一声,说:“手下败将,哪儿有你说话的余地?以为这儿还是你夷狄狗窝?再吵惹烦了我,明天你也别想吃饭。”
马车里便再也没有声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