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渗人凄惨的叫声压过另一边杀的快意放声大笑的远叔。
他抬脚踢开堆在脚下的尸体,回头看向站得笔直,一把长剑最后插入山匪心脏的云天。
眼里红光一跳一跳。
奶奶的!这也是个疯子!
“云天,怎么样?憋屈了一晚,这才够畅快吧。”
举目望去,山匪已经只剩零星几人,远叔扛着带血的大刀往他这边走来。云天松开剑柄,嫌恶地瞥了眼脚下死相惨烈全无呼吸的山匪,这才嘴角沁笑,看向来人。
“远叔,还剩最后一个。”
远叔肩上的大刀往地上一插,恍然道:“哦,对对,还有眼镜蛇。”
说罢,重新拔.出那把大刀,气势凶狠地走在云天前头。
绕过几道门,二人不出意外地在屋子的后堂找到了像一滩烂泥晕睡在地上的黑山二当家。
抬脚踢了踢地上的人,远叔龇了龇嘴,“奶奶的,好个孬货,会不会是装死?”
云天利剑一般的视线从毛二微颤的眼皮上收回,眼底闪过暗光,看了身边的远叔一眼,低低一笑,“他乃黑山二当家,底下弟兄都不曾临阵脱逃,他怎会当一个缩头乌龟呢。”
漫不经心的语气,轻飘飘带笑的一句话说出来,云天的一只脚却是踩在毛二的手臂上,渐渐施力。
于是,昏死过去的人受不住了,毛二痛呼一声醒来了,咕噜一下,身子像条滑溜的黑蛇从云天的桎梏下逃开。
远叔冷不丁后退一大步,看向面前从他们脚下一个狗子翻墙滚起来的毛二,好家伙,精神奕奕,一脸阴鸷,蛇眼睛里露出阴狠的光,哪里是个中药昏迷的人。
“奶奶的,云天你这次失算了!这人好一个孬货,放着外头弟兄去死,自个在这里躺尸装死!”
言语落下后,远叔怒喝一声,“就让爷爷我来会一会这黑山二当家。”
不等云天说什么,更不等毛二那里做好逃跑的准备,远叔抡起手里的大刀,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他身上砍去。
毛二头上滴出一颗豆大的汗珠,不敢漏出一丝松懈,眼见装死被识破,一时逃脱不了,身子一扭往一旁的大柱子后面藏去,同时从身后摸出一条黑黝黝的链子。
“纳命来!”
远叔挥出去的大刀撞在毛二如灵蛇般的链子上,刀光花火闪现间,链子迎难而上缠上他手里的刀身。
脚下一个不稳,远叔手腕间隐隐吃痛,竟是被毛二的链子拖着往前栽了两步。
躲身于柱子后面,只露出半只眼睛的毛二恨声道:“老子这回看走了眼,引狼入山寨,我对不起我那群弟兄们,但你们若是想要我毛二的命,哼,那还差点水平。”
“我的蛇鞭子已经很久没有吃血了,就先拿你这个莽夫开开胃,等你的血流干了,再去找同你一起的那个鲜嫩小子不迟哈哈哈哈……咦,那小子呢?”
“我去你个大shǎ • bī!”
远叔身子往前进了两步,手腕一翻,毛二那条缠在刀身上的链子竟是一分为二,碎成了两截。
“不,不可能,我的蛇鞭子可是上好的纯铁打造,不……”
远叔哈哈哈哈哈放声大笑,“你是纯铁,我是玄金,刺史府打造出来的兵器,你一个深山乡巴佬懂个屁!”
说这话时,远叔的眼睛越过藏在阴影里的毛二,看向对面柱子后方处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人影,大喊道:“云天,还等什么,削他。”
还在祭奠宝贝蛇鞭子断成两截的的毛二,闻言身体猛地一僵,随后,后脑勺上刮来一阵强劲的狠厉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