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做错,可皇后娘娘也没罚错,半个月不能骑马做些绣活,就能换来瞧见永琏脸红的场面,多合算啊。”陈若雪抬眸笑着说道。
富察皇后明显是没有真动气,胡闹是真有些胡闹,但说到底只是家事。可她若不罚,回头再让前朝哪位御史知道了,再弹劾一个和敬公主顽劣。不如像现在这样,她先不轻不重的罚了,正好堵住旁人的嘴。
和敬一回想起,那日二哥强装镇定的模样,噗呲一笑:“合算,合算,合大算了。”
永琏越大性子便越发沉稳,如今真真有一副宠辱不惊、喜怒不变的皇子模样。日常总是一副含笑有礼的贵气模样,能瞧见他脸红失态,可是难得。
“婉娘娘你不知,那日二哥看着镇定,实际上耳朵都红了。”和敬说着说着摸摸自己的耳朵,怪不得皇额娘训斥她时,二哥再一旁煽风点火,是面子上过不去了呀。
“皇后娘娘罚你的手帕都做完了吗?”陈若雪从绣架上抬头问道。
和敬:“……”
随后和敬瞧了一眼陈若雪面前的绣架一笑:“只是几张手帕,三五日的功夫我就能做完,倒是婉娘娘你这幅炕屏,到底要绣到什么时候?”
陈若雪才不再意和敬的揶揄呢,淡然的剪掉线头:“我这叫精益求精,追求的是艺术之美。”
和敬和婉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出声。
“婉娘娘我算是知道前日四弟回答孙太傅是的模样,是跟谁学的了。”和敬笑够之后才道。
前日孙太傅故意在尚书房,问了永珹他们一个特别难回答的问题。想教尚书房的皇子阿哥们学无止境的道理。故意挑的难题自然难住了众人,一个个皇室骄子不禁羞愧低头。孙太傅刚想就学无止境四个字深入浅出的教授大道理。便见永珹十分淡然,面上丝毫不见不知答案的羞愧。
孙太傅不禁有些好奇,便提问了永珹:“四阿哥,莫不是你知道答案。”
永珹虽然课业不错,但毕竟是个孩子,不可能知道孙太傅提出故意为难她们的问题答案。便见永珹摇摇头:“不知,还请老师答疑。”
孙太傅更疑惑了:“那你为何不像大家一样羞愧于自己所知不多呢?”
不想永珹挺了挺小胸脯答曰:“我是学生来尚书房便是为了学习一切不知的答案,不知便要认真求教,不该因此羞愧。”
永珹骄傲的话瞬间收获了满课堂,同龄小阿哥伴读们的敬佩眼神。
不过永珹也因此被罚了十篇大字,陈若雪后来知道消息后,还问过永琏后不后悔。他非常坚定的摇摇头,觉得不是自己的过错。至于罚写的大字,不过十篇而已,吃了点心的功夫便写完了。
听和敬说起这事,陈若雪摇摇头:“这位孙太傅实在小心眼,怎么能动不动罚人呢。”
“婉娘娘孙太傅是三朝老臣。”和婉连忙提醒道。
陈若雪摇摇头,三朝老臣也不代表他就不小心眼了。
“我也觉得四弟说的没错,但二哥说孙太傅这是为了四弟好。”和敬小声道。
不要锋芒太露,这个道理陈若雪倒也能看出来。只是永珹这么大的孩子一个不好,便会打击了自信心。
“主子两位公主,小厨房刚刚煮好的红枣枸杞牛ru,今天天冷喝红枣最相宜。”
正说着话,荷香提着珐琅彩的食盒进来,一边说着一边将食盒里热腾腾的红枣牛ru端出来。
一见有好吃的了,陈若雪连忙见银针插在针线盒里。刺绣可以慢慢做,红枣牛奶慢了,就凉了。
“你俩多喝点红枣,补血益气。”陈若雪接过荷香递过来的红枣牛ru说道。
和敬和婉忙点点头,期待的接过宫女奉过来的热牛ru。一样的吃食,婉娘娘宫里的,就是比旁的地方更味美。
陈若雪喝着热牛ru,随意往窗外一看。
“下雪了!”
说着便放下手中的牛ru,趴在窗边向外边看去。惹得和敬和婉也跟着不喝了,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飘雪。
荷香再一旁无奈一笑,京中哪年不下雪。可每年下雪时主子都是满脸惊喜。有时候坐在窗前赏雪,一赏能赏大半日。
今早天就阴沉沉的,上午时分就没什么阳光。陈若雪念叨一天说今天能下雪,没想到真下了。
外面星星点点的飘着雪花,雪花一落到地上,瞬间融化消失的干干净净只留下星点水迹。每年的第一场雪都是留不住的,要等下一场大雪之后,京中才能被皑皑白雪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