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六年。
荣太后病重。
大荣宫的平静下,风潮暗涌。
荣后张明若守在病榻前,眼睛哭得红肿,“姑姑。”
容文走进殿中,他之冠帝报,眉目间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文弱,只余下冷厉,他讲道:“皇后,去歇一歇吧。”
容文将人都打发出去。
荣太后躺在榻上,呼哧喘着气,胸肺间像塞满了痰,呼拉呼拉的,容文冷漠地看向她:“你就要死了,朕想着,也该来见你最后一面。”
荣太后病得不能动弹,一双被病痛熬的混浊的眼睛,依然还能辨别出一丝恨意。
“你恨朕。”
“是了。”
容文站在床前,淡淡地道:“你的儿子,容拂就是朕毒杀的,你自然是恨的。”
荣太后嘴里呜呜的,却是连话都讲不了,容文面无表情地,“你陷害我母亲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是你,害了我母亲,毁了她的容貌,又是你,假仁假意,一面求情,一面又送美人在荣武帝耳边吹风,让他将我母亲送给乌王,你儿子把朕当狗一样使唤,表面仁义唤我一声十七弟,却与容照交易,把我弟弟当个玩意送给容照!”
“我母亲死的时候,我立过誓,定要你们母子血债血还!要你们张家,断子绝孙!”荣太后激动得浑身抽搐,容文冷冷地看着,“你放心,张家每一个人都会陪着你去,一个都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