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清楚了,离开就是安稳平安的一世,留下来就是生死未卜的战役。”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是你一定没有见过尸横遍野,血染江河,徐清鹤见过,你问问他,他有把握这次不是吗?”
傅从容失魂落魄的回了姜府,大厅里花句意和云雨在等姜茶回来。
徐清鹤应当是和姜茶去了清楼,也不在府上。
“你怎么了?看着神色不太好啊?”云雨看了看傅从容随口问道。
花句意也把目光放在了傅从容身上,傅从容最近确实沉稳了很多,但是今天的她看起来格外凄冷。
傅从容不知道如何开口,她面色复杂看向花句意而忽略了云雨,因为云雨是金樽的人最后定然是安然无恙的。
但是花句意,最后是注定要葬身血海吗?
“花堂主,你有想过归隐吗?”鬼使神差的傅从容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花句意皱了皱眉头:“你都和姜楼主荣辱一体了,还试图劝我们放弃对付乾渊?”
傅从容摇摇头,是也不是。
“我觉得傅从容说的有道理,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云雨戛然而止,好像说错话了,她话锋一转:“打仗是豪赌,输了很惨的。”
花句意瞥了云雨一眼,没有接话。
云雨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傅从容笑了笑。
傅从容有些没法面对现实,说自己从宫里回来太累了,就回了自己院里。
桑叶迎上来叽叽喳喳的,但是她今天实在没心思跟她说话,就说自己想睡觉了。
她这一觉就睡到了夜深人静时,傅从容睡觉不让人打扰,尤其是吃饭这样没必要的事情。
傅从容呆愣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一股莫名的恐惧孤独之感涌上了心头。
控制不住的泪珠一颗颗往下落,心里越来越难受。
她沉思良久,才明白过来自己难受什么。
她难受于连一开始想要杀自己的沈芷都能为自己考虑,怕自己功败垂成难以接受,但是徐清鹤没有。
自己与徐清鹤也算是一路扶持与共走到今天,但是徐清鹤可曾对自己说过一句实话。
沈芷都能看透的事情,徐清鹤看不透吗?
自己都能看出来金樽这事有多棘手,徐清鹤看不出来吗?
“二小姐,二小姐您是醒了吗?”门外的桑叶小声试探般的开口问到。
“醒了,有事吗?”
桑叶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去给小姐拿晚饭。”
然后就是桑叶急匆匆远去的脚步声。
傅从容忽的又笑了,总归有个桑叶真心实意的对着自己。
但她不免更觉悲伤,怎么徐清鹤这人就没有真心?
过了片刻,脚步声匆匆而来,然后中屋的灯亮起,接着就是摆放餐具的声音。
傅从容随手披上了衣服走了出去,坐在屋里的居然不是桑叶,而是她埋怨了许多遍的徐清鹤。
“怎么哭了?”徐清鹤走过来拉着傅从容坐到桌边。
傅从容也不说话,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关于耐心这一点,徐清鹤一直都令人叹为观止,一直到傅从容放下筷子,他都没有催促着再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