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也是有私心的,他打从心眼里觉得纪知的陆筠演得好,和当年的闻澈有一比。
放眼当下,根本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适合的人来,纪知出了这事,他乍一听就急得跺脚,倒不是为了知如何,只是心疼自己费尽心血熬出来的作品,若是真的从头来过,又或者直接被一纸封杀了,那,那还玩个球!
他急得上火,连夜把拍好的成片粗剪了十集发给了厉少,委婉地想找金主要个态度。
那十集片段就这么放在了厉少的电脑里。
他起先不想看,到了夜深人静时,又想起闻澈。
实在挡不住思念了,才点开了视频。
纪知身上那道影子,在镜头里有血有肉地活了过来,不是闻澈,胜似闻澈。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夜,厉少枕着雨声,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梦里,雨水停了,天上还缀了许多颗星星。
大理石搭起来的阳台外,长了一丛又一丛芍药。
套着西装的半大男孩趴在阳台边,隔绝在宴厅的繁华热闹之外,他看着手中的表,一秒一秒数着,这场宴会还有两个小时才结束,他却不知要怎么熬过这两个小时。
“阿,你在这儿啊。”一道清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肩膀上一沉,厉少转身望去,见是闻澈。
他又把头转回,闷声道:“这里清净。”
闻澈站到他身边,微微弯腰,和19岁的少年视线持平,“可里头有许多人都想和你做朋友。”
少年赌气道:“他们才不是真心的,他们只会在背地里笑话我。”
闻澈脸上的笑淡了淡,认真地问:“谁笑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