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温柔得不像是他这种大直男说话的口气。
他依旧把自己的枕头塞进许弋的怀里,目光贪恋着那人酣睡的脸许久,这才离开卧室。
陈律师提着公文包笔直地站在客厅正中央,见着段言下楼,他恭敬礼貌地招呼道:“段总。”
段言心里暗爽,害,害羞,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人人尊称的段总。
他使劲压住自己上翘的嘴角,故作深沉道:“有事吗?”
陈律师左右看了下,道:“您上次要的文件,我已经整理好了,要不,去书房给您过目一下?”
“嗯。”
段言打开一楼书房门,陈律师跟着走了进来。
房间门关上后,陈律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正是拟好的离婚协议书。
“许先生哺ru期过了后,您才可以向他提出离婚。”陈律师提醒道。
那份薄薄的纸张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段言压根看都没细看,就把协议书捏成团扔进了垃圾桶,说:“这事以后别提了。”
陈律师扶了扶眼镜,道:“明白的。”
这事作为律师看得多了,有时因为公司利益,甚至财产分配不均,他们也会临时改变离婚的主意。
像段言和许弋这种情况,离婚要分一半身家出去,权衡过后,自然是不愿意的。
“那么遗嘱公证还做吗?”陈律师问。
“遗嘱?”段言声音瞬间拔高,他怎么就到了需要立遗嘱的时候了。
“您之前是这么吩咐的。”
“我之前可能不太清醒,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知道吗?”
陈律师点点头,说:“好的,那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段言和陈律师一起出的书房门,待到陈律师走后,他抬头才看见许弋站在二楼走廊上,正扶着雕花围栏看他。
“什么时候醒的?”
“陈律师来做什么?”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
谁也没回答谁的问题。
许弋从二楼缓慢下来,仰着脸看他,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那人眼神透彻,似乎想把他看穿。
“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许弋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