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偏方,娘试试,万一好用呢?”海姨娘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娘,你这是什么……偏方啊?”赵仁河觉得被画了圈圈的地方有点凉飕飕,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东西。
“不知道,听人说的,当时没在意,现在想起来了,就试试。”海姨娘吸了吸鼻子:“儿子啊,你快好起来吧!娘怕啊。”
“娘,您别怕,儿子肯定能好,这样,娘啊,您看,谁的福气都不如九皇子的大,他赐给儿子不少宫里来的好东西,那些墨锭您看到了吧?京墨呢,您去磨一点墨汁出来,给儿子涂在这上头,用皇家的福气给儿子也压一压这病,怎么样?”赵仁河知道,京墨还是一种中药。
古代的京墨里,是有很多成分的,上好的京墨里甚至有犀牛角。
而这京墨在中药里有清热解毒收敛的功效,用来给他解痒正合适。
现在他没有办法弄出来阿昔洛韦、泛昔洛韦、伐昔洛韦等等西药,只能指望老祖宗留下的瑰宝,给自己治病了。
那个府医不可靠,在他忽悠海姨娘让赵仁河用透疹疗法的时候,赵仁河就觉得不对了。
干脆连他开的药都不去药房抓了,用自己的小配方来慢慢的治疗,时间长了点,但是只要能熬过去就行。
“好,好!”海姨娘立刻就点头:“娘这就去磨墨。”
赵仁河现在正是最不舒服的时候,不想让海姨娘在跟前,看着他难受。
打发走了海姨娘,喜枫凑了过来:“少爷,侯大宝来了。”
“让他进来。”赵仁河正想找人分担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免得他忍不住老想去挠痒痒。
要说他们这六个少年里头,也就侯大宝的消息最为灵通,颇有一点包打听的意思。
“少爷。”侯大宝进来,也是在外间,隔着个雕花的门,跟赵仁河说话。
“又有什么消息,让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跑进来跟我说话,我这早饭都没吃呢。”赵仁河的早饭,也就是清粥小菜,连个油腥都见不到。
伙房送来的什么包子、蒸饺的,油水大,又有油炸素丸子之类的吃食,那都是给别人吃的,赵仁河一口不动。
“少爷,小的听说,三老爷跟三夫人,前两日晚上吵起来了,秋院的人都听到了,三老爷说三夫人,蛇蝎心肠。”侯大宝在门外,透过雕花门,声音有些愤恨:“小的觉得就是三夫人让您得了水痘的。”
“你这么怀疑?”赵仁河想了想:“要有证据啊。”
“小的请何大根出去打听了,今天早上他跟送饭的人一起来的,已经打听到了,是三夫人做的。”侯大宝狠狠的道:“就是她!不禁让您出水痘,还跟伙房那边说,要给您多送点好吃的!”
因为赵仁河对这个嫡母也不甚尊重,以至于他身边的人,也没把三夫人当一回事,他们都是少爷的人。
而何大根呢,因为年纪小,六七岁的小男孩儿,正是人憎狗厌的年纪,人们在说话的时候,是不会防备这么点小孩子的,加上何大根长得就有些傻大憨粗,看着有点蠢笨,就更不会防备了。
听墙角是何大根的最爱,总能听到一些小道消息。
这事儿的确是三夫人做的,但是给她出主意的是一个陈三家的,就是给赵仁河送来衣服的那个媳妇子。
因为此事,她受到了三夫人的重用和信任,成为了一个管事娘子,秋院里的下人里,也有那么几个媳妇子机灵的,想要当个管事娘子,可没当上,反倒是让这个后进来的媳妇子,给来一个后来居上了。
这谁能服气?
加上三老爷生气了,这些下人们最会看人下菜碟,几乎没用怎么费劲就全都说出来了。
“是她的手笔啊,真是意外。”赵仁河躺着皱眉:“为什么呢?我知道她一直觉得我们娘俩儿碍眼。”
“据说是因为您得了九殿下的青眼,而大少爷跟二少爷连句话都没跟九殿下说过。”侯大宝道:“她就下了毒手。”
“那老爷怎么说?”赵仁河皱了皱眉:“还有世子爷跟世子妃娘娘?”
“暂时还没打听出来。”侯大宝道:“不过肯定不会放过三夫人。”
“那可不一定。”赵仁河摇了摇头:“此事事关九殿下,府里肯定会严格封口,不会大张旗鼓的惩罚三夫人。”
“可是,您是九殿下跟前的红人,凭什么?”侯大宝急了:“世子爷不能给您一个交代吗?”
“给我一个交代?你想的可真美好。”赵仁河翻了个小白眼儿:“她是嫡母,我是庶子,天生就不对盘,这些年我能安安稳稳的长到七岁已经够让她呕血的了,现在我又得了天潢贵胄的青睐,她的儿子却是连句话都没说上,她能不羡慕嫉妒恨么?世子爷跟世子妃娘娘这两天估计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却没见他们有什么大动作,这是不欲闹大,何况,这个关键时刻,王爷尚未出殡,九皇子又在王府客院,闹听出来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