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河放好自己的钱,美滋滋的出来,迎接他的就是一大片白布!
“干什么呢?大新正月的搞这个?”多年守孝生涯,让赵仁河都对白色的孝布产生了心理阴影,轻易看不得,一看就忍不住流口水……又要吃素了!
“快换下来,京里头飞马传来消息,皇后娘娘凤驾归天。”喜枫带着人,将赵仁河身上那一套“过年红包装”给扒了下来,然后换了一身素色衣服,外面罩着白色的孝服:“三爷切记不可再笑的大声了,这国母归去,天下缟素,一年不能见喜庆,有爵位的人家,不能办喜事,不能饮宴喝酒,看戏取乐。”
赵仁河一愣:“嗯?”
“我们也的换上!”丁大力道:“衣服都准备好了,不能见喜色,腰间扎着白孝布,女子头上戴白花。”
皇后归天,下人们没那个资格穿孝服,但是也不能见喜色,大过年的,赵仁河原本给众人都做了两套新衣服,还亲自画的图样,让会针线的女孩子们做出来,给大伙儿穿,样式新颖,都是他以前看电视的时候,觉得好看的服饰。
结果现在啥都没用了!
新衣服现在都穿不了,因为其中有不少喜庆元素,只能穿半新不旧的衣服,外面还得系上白腰带。
“好吧!”赵仁河换完衣服,其他人也是变装完毕。
何大根突然道:“也不知道九殿下如何了,当年还跟咱们爷挺好的呢。”
赵仁河听了这话,叹了口气:“恐怕是我们惦记他,他不记得我们了,何况他现在也挺大了吧?少年了呢!母亲去世,他还有父亲,还有哥哥,更少不了一起长大的玩伴,我算个什么东西呢?跟人家玩两天,就当小伙伴儿了?孩子的友谊最纯洁,但不一定长久,不像你我,朝夕相处,一处玩耍一起长大。”
或许对于他来说,自己就是个人生中的小插曲吧!
“何况我现在就是担心他,也联系不上,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连个秀才都不是呢。”赵仁河挥了挥手:“这国母归天,勋贵爵位之家,一年不能见喜庆,我那大哥的亲事,八成要拖到明年喽!”
他这话题转移的非常有用,众人一听,可不是么!
不由得有人幸灾乐祸的道:“不管太太怎么打算,她还能大过朝廷去?”
众人顿时都快乐了三分,不过还是沉稳的宋大千提醒大家:“行了,心里高兴就好,国母薨逝,天下素缟,都收敛着点。”
众人这才收敛心神,肃穆的气氛回来了,一个个开始忙碌起来。
本来过年的时候,应该是喜气洋洋的,现在只好把喜气都压下去,一个个如丧考妣一般。
尤其是王妃娘娘,竟然听闻这个噩耗,竟然哭晕了过去!
来王府传递消息的人都惊呆了,立刻将此事记了下来,证明王妃娘娘是多么的爱戴大行皇后。
反正王妃娘娘这一哭晕过去,倒是给平南王府在此事上摆正了态度。
其次是世子妃娘娘,王妃娘娘厥过去了,世子妃娘娘的腿立刻就软了下来,从椅子上出熘下来,站都站不起来,哭嚎声很大,眼泪哗哗的流!
又是一桩值得记载的事情。
所有的男女都集中在王府内的祠堂上。
尤其是女眷们,她们一副天塌了的表情,但是三太太这样的根本哭不出来好么!
倒是海姨娘,拿着手帕子,哭得不能自己,手帕哭湿了一条又一条。
哭的京中来人不由得问身边的:“这位夫人是?”
海姨娘穿的也很素净,而且她梳着妇人头,年纪也不像是未出阁的姑娘,不说穿金戴银吧,可也绝对是夫人那一类的女眷。
偏偏站在三太太身后,也穿着素服衣裙,头上戴着两三朵白花。
却是女眷里哭的最伤心。
恰好啊,这来人奔丧报信的乃是宫中的一个女官,也是四五十岁的人,因为凤驾归天,来的又是王府,所以来的一队人马里,就有三个女官。
更恰好的是,她身边站着的是李奶娘!
“这位海如花,乃是我们王府三老爷的贵妾,良家女子出身,所出的三爷,当年跟九殿下最要好,您若是有时间,奴婢就跟您说一说,这里头的事儿。”李奶娘这话说的很有水平,恰到好处的勾起了对方的好奇心,又因为说的太少,让对方无法判断出这个贵妾的来历,又跟九殿下有关系。
“好,我们就住在东客院那里的后院,前院都是御前侍卫们。”对方道:“我姓方,你可以直接说找方女官,他们就带你来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