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成康帝吃惊不小。
“不全是盐商的,还有京中一些人的……。”
“你说的是老五那傻小子吧?”成康帝都笑了:“这小子不会做买卖,愣是一头扎下去,结果赔钱了吧?”
“何止啊?赔了不少,跟着庆郡王的那三家赔的更多,还有两家赔的倾家荡产。”魏潇看成康帝笑了,自己却立刻收敛了笑容:“昭王殿下曾经派人回来过,跟人说不要随意跟风,盐这种东西,虽然不跟前朝似的归朝廷严格管理,但是也不是谁都能沾染的东西,不少大人们也是这么觉得,何况,南边的七大盐商,把持那边的盐业垄断百多年了,怎么可能轻易地就让出利益?没道理把吃进去的肥肉再吐出来给别人啊?所以他们不敢掺和,没想到有不怕死的,现在京中根本不缺盐。”
“听你说的恶心。”成康帝不笑了。
“老奴也趁机给宫订了百万斤的精盐,那精盐好啊,像是白色的砂砾,入水即化,还不苦涩,自带一点海水的清新。”魏潇道:“还有那粗盐,说是粗盐,却没有一点沙子的,老奴也给宫里订了一百万斤,将来腌个咸菜,咸蛋什么的,可就有料了,而且昭王殿下说了,精盐是他孝敬您这位父皇的,粗盐得给银子。”
这话逗笑了成康帝,比起刚才的笑容,这次成康帝的笑容,真诚了许多:“你啊,都多大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皇宫里能没有钱吗?只不过魏潇过日子仔细的很,从不乱花钱。
但也没必要,省下那点盐钱。
“这可不是计较,这是昭王殿下对您的孝心,昭王殿下没多少余钱,弄来的东西他也说不知道您喜欢不喜欢,唉,说实话,老奴还真是有些想念昭王殿下,这一走,都快十年了,整日的不着家,老奴去看了一眼,真真是愁死个人!”魏潇一脸的无奈:“可昭王殿下这脾气啊,像极了大行皇后,倔强,上次跟平南王聊天,您知道平南王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
“平南王问老奴,昭王殿下的外祖家,是不是山东倔县犟眼子镇老不服村儿的啊?”
“噗!”成康帝噗的一下子就喷了。
“哎呦喂!来人啊!”魏潇赶紧让人给成康帝顺气,换茶水:“您看看您,就这么一句话,笑成这样。”
“你故意的!”成康帝笑容满面,心情好了很多:“他真这么说?”
“可不是么,昭王殿下这脾气太倔强,好几年不回家,过年就跟平南王他们家过,几年下来,平南王说他都习惯了,不过平南王也说了,父子之间,有什么说什么,何必这么犟下去?”魏潇又道:“要老奴说啊,太子殿下跟昭王殿下,这股子犟脾气,都跟大行皇后一样,跟国舅爷也差不多,怪不得人家说,外甥似舅。”
国舅爷是跟成康帝一起长大的发小,俩人关系以前很好,甚至是性命相依亦不为过,可是因为大行皇后,俩人的关系后来就不好了。
成康帝想立新的皇后,这无可厚非,但是还没等立呢,那皇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就对九殿下不敬,国舅爷知道之后,直接提着大刀片子就进了宫啊!
成康帝也拎着一杆长枪出去“应敌”,君臣俩在演武场上你来我往多次,最后,成康帝失败了,被揍趴下了,国舅爷胜利,然后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没人知道这件事情,因为知道的人不是闭口不言,就是死了。
所以九殿下一直以为外家不给力,其实外家给力的地方,他没看到而已。
可怜皇贵妃,本来美艳的一个少妇,一夜之间,头发白了一半,二皇子瞬间从天堂掉到了泥里头,现在封为春郡王,整日里寻欢作乐,倒是挺能生的,这些年,孩子生的能有十几个,男女都有,不愁没有人给养老送终了。
而皇贵妃知道这辈子是无法光明正大的拥有凤印了,但是后宫只要没有皇后,她就永远都是最高的副后,皇贵妃想明白了这一点,倒是不再争宠了,而是兢兢业业的打理后宫。
“哼!那个大倔驴……。”成康帝对大舅哥儿是没辙的,小时候的感情好,也最纯粹,甚至他们兄妹俩帮他的太多了,他欠人家的,可同时他也是个皇帝,还被臣子追着打,真是太没面子了。
不过啊,成康帝还就是个贱皮子!
国舅爷越是不跟他见外,他越是不怪罪他,自从当了皇帝之后,没几个人跟他能一入从前了。
也就大舅哥儿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