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里的媵妾被称为庶妃,算是一种敬称。
可再敬称,那也是妾室。
再说了,赵仁河哪儿来的侄女儿……哦,李钊想起来了,他的确有四个侄女儿,是他那两位嫡出兄长的孩子。
只是才十五六岁吧?难道他们家没给她们说亲事?送入京城?就他们家现在的身份,应该也不够格称为秀女吧?
这“秀女”起码也得是官家小姐,清白人家一般指的是小老百姓们,那样人家的女孩子小家子气,是不可能成为秀女的。
何况她们的父亲生前也没有担任过任何官职,功名也只是同进士和举人而已。
“不可能啊!”战亲王却道:“那分明是平南王府的印信,不然我岂会通过她们的秀女身份?”
李钊却还是否认:“你不知道,他就一个儿子,嫡长独生子,兄弟倒是有两个,可是早些年已经断亲了,何况他跟嫡母也都断亲了,如何来的侄女儿之说?”
“不对啊,她们带来的印信,的确是平南王府的,这不可能出错,而且她们一来成为秀女之后,立刻就被宫里的两位皇妃,送入了两个郡王府里头,听说颇为受宠,只是现在还是个良妾的身份,连庶妃都算不上,不过看在平南王府的份上,也不会失宠,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平南王府有可能……。”他话没说全,但是也足够提示李钊了。
这种事情,在官场很正常。
虽然说四方王府没有参与的前科,可是不代表这一代就不参与夺嫡。
从龙之功,成了就是破天的富贵荣华!
战亲王是担心,李钊这样下去,万一被平南王反水捅了一刀,可就惨了。
平南王府这是三方面做准备啊!
平南王表面上跟了昭亲王,却又偷偷地将自己的亲侄女儿送入两家王府里为妾,这得是多大的牺牲啊!
平南王府有几代闺女,都是嫁的好人家,全都是正妻。
就算是庶女,低嫁给商户,那也是正妻,从来都没为妾过。
而且两个女孩子,可都是嫡出,又是长女……。
“他不会。”李钊这点肯定还是有的,都是他的人了,他们的大业也一定会成功。
“你别这么笃定。”昭亲王的心思,战亲王不知道啊,所以他小声的苦口婆心的劝:“人心易变,何况这可是从龙之功。”
“谢谢战哥的提醒。”李钊管战亲王叫哥哥,是因为战亲王比他大三个月。
李钊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战亲王能冒着风险提醒他,是为了他好,虽然这个消息有些让他惊讶,但是一想到那俩女孩子,跟小河也没什么关系,就算了。
他太知道小河的为人了。
这些年,虽然他的嫡母还活着,还带着两个寡妇,四个女孩子过日子,可是赵仁河却一次都没有看过他们,只每年给她们三百两银子,五百斤大米而已。
并且不再关注她们的消息。
实在也没什么可关注的,因为海太妃过了年都五十岁了,嫡母马氏还大海太妃快十岁的年纪,快要六十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折腾的呢?
一个老太太,什么头衔都没有,连出门买个菜,都没小偷去偷她的钱袋子。
何况在平南府,谁不知道这一家虽然都是女眷,却是平南王奉养着的?平南府现在的知府也小心翼翼的看顾这一家,既不能让她们出事情,又不能让人去打扰,更不能让她们自己作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这些年了,她们一直安分守己,甚至将每年三百两银子节省着花,还买了田地和铺子,一家人不是做生意的料,铺子租出去,因为有平南王府的招牌在,那铺子也没人去捣乱。
这些年日子过得平淡,但是绝对是很好的,普通百姓家也没有这样的好日子过。
战亲王看他这个样子,忍了忍,没忍住,又叮嘱他:“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因为这个事儿,很多人都被他们俩划拉过去了,还有,你那个小兄弟,十皇子也不简单,才多大啊?就跟我耍心眼儿玩,我王妃家的嫡亲大侄女儿,跟他在御花园里偶遇,啧啧啧!真是不择手段。”
战王妃的娘家乃是丰台大营的提督,左锋,左安平。
丰台大营乃是驻扎在京城外西南部丰台的精锐驻京军队,虽然只有五万人,但都是骑兵,又有鸿基大炮五十尊,鸿基小炮一百尊。
最高的官衔就是提督,有十二营军队。
火炮的基数很大,如果遇到危险,这火炮就能轰开京城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