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得不开口,也不得不被训斥,不然成康帝会怎么想他?
魏潇公公得了成康帝的口谕,自然可以功成身退,站在一边当“壁草”。
他都没资格开口了,其他人更没资格了。
“你跟钊儿的事情,朕知道了!”他就不信,吓不死他。
“您知道了什么事情?臣需要您的明示。”反正都撕破脸皮了,赵仁河不介意逼迫成康帝面对现实。
或者,让他享受一下来自现实的鞭打。
“赵河,你以为朕拿你们没办法了吗?”成康帝生气了。
“臣知道您有的是办法,但是您打算怎么办呢?”赵仁河还是那样,既不紧张的跪地痛哭求饶,也不傲骨铮铮的说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你还敢一个人来,就不怕朕杀了你?”成康帝这一刻是真的动了杀心:“别以为你是平南王,朕就不敢动你了,朕乃是天子,是这天下的主人!”
“你敢动一下试试!”赵仁河直接一脚就踢开了自己让人搬来的一个箱子,只见箱子里头放满了架子,架子上,拳头大小的手雷,一排排的,这玩意儿除了平南水军大营和特种营的兵士之外,没人知道是干什么的,赵仁河只说是给成康帝的礼物,至于礼物是干什么的谁会问?
何况这东西他们也检查过了,没有危险。
可不是没有危险么!
安全栓没有拔,更没有磕一下被激活。
所以赵仁河是带了两箱子的手雷,一箱子的子弹,以及一把轻型机关枪进了宫,并且是进了养心殿。
真以为他是一个人来的啊?
他才不傻呢!
成康帝这样的人,底线在哪儿,他可不敢去测量。
天大地大,安全最大!
小命就一条,他重生一次不容易,穿越一次更不容易,可不能稀里煳涂的就交代给了意气之争。
何况,他就算是闹翻了天,也是可以的,但成康帝可不行。
“这是什么东西?”成康帝不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
“这是手雷,跟炸药包一个用途。”赵仁河笑的非常冷,学李钊的样子:“只要这么轻轻一磕,整个养心殿一下子就塌了,臣这里头可有四打,就是二十四个,相当于是二十四个炸药包的威力。”
“你不是在骗朕吧?”成康帝明显不相信。
“臣能研究出炸药包,就能捣鼓出地雷,也能搞出来这种手雷。”赵仁河一仰脖子:“你儿子看上的人,很聪明的,我不会轻易进宫来,让你抓到把柄,但我也不怕告诉你,你知道了事情也无所谓,因为爸爸我根本就不怕你!”
他可真是撕破脸皮了,痞里痞气的威胁成康帝:“你以为我会傻到自己进宫来受死?别逗了,告诉你,我今天来就做好了准备,而且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现在就昭亲王一个儿子,他对你孝顺,可你是怎么对待他的?说好听了是放养,说不好听了是放弃,你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的那些个死了的儿子们,算计他算计的还不够吗?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现在我们的事情你知道了也就知道了,我们不介意,你要是介意的话,那就介意着吧,但是你想干点什么,确是不可能了,虽然你是皇帝,但俗话说得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我这热武器你见识过的,炸药包只是其中一种而已,手雷也是如此,不要跟我提什么红衣大炮,那都是老掉牙的东西了,只要我想,平南水军大营能在三个月之内打下东瀛,你考虑一下他们的战斗力!”
这些话像是从天而降的巨石,落在了成康帝的心湖里,激起了滔天巨浪。
他是知道炸药包是赵仁河弄出来的,但是没想过,赵仁河弄出来的东西不止一个。
“你们敢瞒着朕,这是要造反吗?”成康帝脸都白了。
“我倒是想,可你儿子不让。”赵仁河还不高兴呢:“他在意你这个父亲,可你在意过他吗?你儿子多的时候,你不在意他,让他在外面摸爬滚打十二年,跟边军悍卒一起吃喝拉撒睡,抵御外敌,上战场拼命,他乐意我也不说什么了,可你那些儿子还在背后算计他,你知道却不帮他,反倒是你那些儿子一有个风吹草动的你就紧张,如今他们都死了,我看你还怎么紧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们动了火器营的火绳枪,射杀李钊的时候你在哪儿?”
赵仁河永远都记得东北那一年的正月十五,那晚的惊心动魄,要不是他有见识,八成李钊就没了!
他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成康帝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可惜,平南王赵仁河只想给他一混天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