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南边儿的那些探子,是他斗散了平南王府,又换了一批过去,到底是不如原来的老探子那么精心。
可是原来的老探子们都是先帝留下来的人手,他信不过。
能收网了自然是用上自己人,至于其他人,自然有人帮忙料理安排妥当。
现在想到找人了,可是让魏潇公公上哪儿找人去?
负责训练探子的人,板着一张脸,给了他一本册子,上头的探子不是折损了,就是寿终正寝了,还有几个横死的,双王之乱中,就连当年派遣去南边儿的探子副手,都被波及了,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
让他上哪儿找人去问?现在派人去南边儿,那也得一段时间能有回信。
可惜,时间不等人。
成康帝犯愁的时候,李钊也在犯愁:“你太鲁莽了,万一……你让我怎么办?”
这么多年了,他都忍下来了,何必一撕破脸就冲到成康帝前面去发火呢?他不认为赵仁河是在威胁,他就认为赵仁河是憋够了,终于有机会冲上前去发火了。
“没什么,我早有准备,一共四十多个手雷,一挺轻机关枪,还有一万发子弹,能在宫里头够我杀个七进七出……。”赵仁河比比划划,十分兴奋的样子。
今天他算得上是单刀赴会了,还把皇宫炸成了麻子脸,诶嘿嘿……。
“你当你是赵子龙啊?”李钊这个气啊:“你俩除了同样姓赵之外,没有一点一样的地方!”
李钊这些年都是面无表情的过日子,他生气的样子也只是脸上寒冰罩顶,别人看了肯定吓个半死,可是对赵仁河无效,他还生气呢!
“我不是赵子龙那厮,你也不是刘禅那混蛋。”赵仁河却道:“我今天去闹了个天翻地覆,就是要他知道,我们的事情无所谓,动你不可以,动我更不行。”
没什么事情是武力威慑不行的,尤其是皇帝这么一个位置上,在他只有李钊一个儿子的前提下,他要是真的被平南王一炸,龙御归天了,不用说,不管文武百官谁,都得将李钊推上龙椅。
今天要不是赵仁河还有那么一点底线,真的将人炸那什么了,史书上也不会记载是平南王弑君,而会说成康帝龙御归天,声震百里什么什么的,春秋笔法么,李钊明白。
就像是他母后大行的时候,史书上的记载,也很花团锦簇。
也没说他母后是积劳成疾,被父皇那一后宫的女人们,硬生生拖死的。
俩人到了昭亲王府,下来王驾进了书房,赶紧换衣服,李钊不想看到赵仁河身上缠着子弹链的样子,换完了衣服,梳洗过后,再看重月他们,果然也换了衣服,尤其是王旭,他更是洗了个澡,理由是:“我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的衣服穿的算是厚的,可是依然被汗水湿透了。
“如今三爷露了这些东西出去,宫里的那个都知道了。”重月看的是赵仁河拿回来的仅剩不多的手雷,还有那挺轻机关枪,子弹链也让人看到了。
“没什么。”赵仁河却问了重月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蓝月那亲事如何了?”
“马上就要迎娶了啊!”重月一愣,随后有些皱眉:“您这是?”
“蓝月今年参加恩科考试,有了进士之名,那姑娘就不算是低嫁了。”赵仁河开始吩咐:“另外,让蓝月卸去身上的管事之职,他在京中有自己的宅邸没有?”
“没有,他一直是在钱庄旁边的宅子里起居,也方便管理钱庄的事情。”
“给他买一栋宅子,要大的,五进的那种,带一个花园子,地方不拘是内城还是外城,是必要有一个漂亮的花园子!”赵仁河想了想:“城外东边我记得有个杏林苑?”
“是,是当年买下来的一个果园,出产杏子。”京都这里也就能种一种这种果树了。
他们在郊区买了一个果园子,里头种满了杏树,果农都有“桃三李四杏五年,枣树当年就见钱”的说法。
说的是一棵果树从发芽到结果的时间。
李子树上长出的新枝先是疯杈,疯杈长大后再疯杈上再长出树枝才结果。
这一过程真的要四年的时间。
但是桃树只需要三年的时间!
而杏树最长,五年的时间才长成结果,如今他们的杏林苑正是杏树长成的时候,几年春天都开花了,今年也该结果了。
“把那里划到他的名下,以后别沾商贾之事了,让他当个名仕,请人给他造势,对了,他成亲的时候,我们是要去贺喜的。”赵仁河笑了笑:“长得帅就是占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