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得知裕王司马冲还有大理寺的李大人会来侯府,陆娇就想着若是能露一露脸便好了。
裕王司马冲乃是皇帝唯一的弟弟,据说他和太子的关系也不错……
可偏偏作为陆远铭的夫人楚宵都不出来迎接,她这个未出阁的姑娘又怎么好意思走到人前呢?
陆娇对楚宵不由得更加不满了。
楚宵,楚宵,陆娇实在想不通这个只是一个小吏的庶子,怎么来到了侯府能够搅起那么大的风浪,不仅将曾经一片祥和的侯府毁了,还不知道怎么得了侯府真正的权力。
陆娇甚至想跑到陆远铭面前问问,她这个曾经谁也不给面子的堂哥为什么会对楚宵听之任之!
但陆娇哪里敢,其实她心里也有所猜测。
陆远铭如今目盲身残,失去所有,很有可能因此意志消沉,便万事不顾了。
因此陆娇更觉得自己应该改变这一切,等到几天后侯府举办她的及笄礼,将福慧公主邀请过来,那时候,陆远铭就知道,还有人念着他,顾着他,陆娇就不信陆远铭不感动!
就在陆娇思考的时候,她的一个奶娘走了进来,笑眯眯地说道:“小姐,你看老奴买到什么了?”
陆娇起身疑惑地看着奶娘手中拿的一个盒子,想到之前吩咐对方办的事情,陆娇高兴起来,立刻将盒子接过去打开来看。
只见盒子里正放着几个花色不一,款式别致的荷包。
陆娇将荷包翻来覆去地看着,越看越满意。
虽说名门淑女各个说出去都是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就连绣工也要攀比一二,但总有人有短处。
而刺绣又偏偏是最劳累心神也最好糊弄的一桩事。
毕竟琴棋书画还可以在婚后和夫君一起,算是陶冶情操,培养夫妻感情,可这刺绣,又有谁多关注?
因此便有了一些代针娘子,为些高门小姐做些绣品,又保守秘密,谁也不会说出去。
这在年轻一些的小姐之中是比比皆知的事情。
陆娇现在没心思放在刺绣上,可是又想拿精致的绣品送给张媛,讨好她,自然就想到了购买代工娘子的东西。
但未免张媛看出,陆娇特地让奶娘找那种新来代工娘子。
这时陆娇看着荷包上栩栩如生,比她之前见过的都要生动多了的图案,有些纳罕道:“奶娘,你买的这个荷包怎么绣的,我怎么没有见过这种绣样?”
奶娘也啧啧称奇道:“那绣娘是新来的,老奴问过了,她说这是加了什么阴影的绣法,可以使图案变得更加立体,老奴也不太懂,不过老奴特地打听过了,那绣娘今天还是第一次卖绣品,她供职于一位主家,研发出了新花样,让她出来卖卖试试,看看效果,以后不一定还会卖。”
陆娇皱了皱眉,也没怎么听懂,不过这绣品针脚打的很好,花样又别致,看着赏心悦目,拿来送给张媛最好不过。
想到这里,陆娇干脆立刻动身。
此时张媛刚忙完上午的事情,如今她对楚宵早已是心服口服。
楚宵不仅手段厉害,心思果敢,在先前那样不利的情况下,也能破釜沉舟,打出一场漂亮的翻身仗,连陆彦这样的人都能轻松扳倒,怎么会是一般人。
而且谁不知道在府内,下人都是看碟下菜,楚宵如今是侯府半个主人,竟然还信任她,让她负责府内诸多事务,给她这份权力,这等心胸气度,更让张媛感念不已。
张媛也一心想把差事办好,这样平日里有事情可做,更重要的是,有借口可以躲避她那时常板着一张老脸的丈夫,还有不懂事的“女儿”。
这时听到陆娇来找她,张媛意外之余,也不像以前那般高兴,反而多了一丝说不清的心烦。
陆娇进门后,脸上便堆起了笑容,亲亲热热地叫道:“娘,女儿来看你了。”
张媛见状,也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她带了陆娇这么四年的时间,虽不是亲女,也差不多了。
见张媛果然心软,陆娇更为得意,将手中的荷包递了出去:“娘,这是我特意为你绣的,女儿一片心意,还望娘不要推辞。”
看到手中的东西,张媛不免受宠若惊,这些年来,陆娇从未送过她什么礼物,张媛自然是越看越喜欢。
这时陆娇趁热打铁,道明了来意:“娘,女儿求你一件事好不好,过几日女儿及笄之礼想办的更盛大一些~”
张媛原本热切的心突然冷了冷,神色也淡了下去,但陆娇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张媛一向疼爱她,陆娇早已习惯了:“娘,你现在管着好多东西,这点事有什么,是不是?娘之前答应过我的,要给我办的漂漂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