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濯听了,眉梢一挑,没什么反应地"哦"了一声:"朕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朕就想听听曲儿,逗逗蛐蛐,看看美人,朕又不想流芳千古。"
太后和闫唯贤神情错愕,太后手中端着的上好碧螺春茶水都倾泻了出来。
太后眉头紧皱,虽然她的确希望孟泉荒废,这样更方便她掌权,但是现在还不行,现在她还需要用孟泉打压谢懿呢。
她毫不留情地训斥道:"你这样对得起先皇,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沈星濯忽然痛哭:"父皇、祖父、曾祖父,孩儿不孝,孩儿无能,孩儿胸无大志,治国无能。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死后下去给祖宗们弹弹小曲儿高兴高兴了。"
他哭得声泪俱下,语气悲伤,时断时续,哭得太后心烦意乱,简直要气得背过去了!
她狠狠一拍桌:"你今天必须把旨意收回去!宵儿好歹也是你堂兄,你忍心看他去战场上送死吗?还有,哀家早就跟你说过了,赵世兴是谢懿的心腹,你让他运送粮草,岂不是帮了敌人?立刻撤回旨意!"
沈星濯立马一擦眼泪,面无表情地说道:"朕好歹是一国之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现在赵世兴应该去闫府拿闫宵堂哥了吧,闫大人还有功夫在这儿陪朕闲聊?"
闫唯贤脸色惨白,本以为找到太后这里多少应该能挽回了,谁想到孟泉居然有盐不进!
"皇上……"
沈星濯冷厉地看着他:"闫大人是对朕的决议有什么意见吗?不如这个皇帝让给你当?"
"扑通"一声,闫唯贤连忙跪下,"微臣不敢。"
沈星濯冷哼一声:"朕乏了,太后自己用膳吧。"
太后脸色铁青,心口被气得一阵阵发疼,却还不忘提醒道:"最近你冷落贵妃了,早些生个皇子,也能堵大臣们的嘴。"
沈星濯在脑海里思索了一遍,才从旮旯里扒拉出闫敏这个敏贵妃来。啧,又是姓闫。
晚上,沈星濯有些累了,便早早地歇下。宫里的梆子声打过,整个偌大的深宫中显得十分幽静。
他在李德顺的伺候下宽了衣,打了个哈欠,掀开上好的绸缎丝被躺了进去,双手放在小腹,蹭了蹭被角,准备睡去。
他刚闭上眼睛没多久,突然感觉被子里传来一阵一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像虫子一样慢慢地蛄蛹。
他眼睛陡然睁开,看向动着的那一团,脑海里还来不及反应,就下意识地抬脚一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