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丝绣边的青色长裙,黑色的乌发绾着一个很简单的髻,缀了点明珠。
淡施粉黛,容颜温婉,贤惠端庄。
夏青有点慌:“我要说什么?要怎么请安?”
楼观雪:“不用。”
夏青:“???”我靠你们皇家不是最重繁文缛节吗。
结果这个太后果然也不是常人。
“咱们母子之间就省了那些繁文缛节吧。”她的笑容似烂漫少女,轻轻招手:“快快快,观雪快坐下,让哀家好好瞧瞧。”
太后仔细打量他,嘘寒问暖道:“一别数日,在摘星楼过的可还习惯,嗯?哀家瞧着你怎么清减了不少,是膳食不合胃口吗。”她偏头问立在身边的小太监:“是清减了不少吧。”
小太监唯唯诺诺:“是。”
楼观雪嗤笑一声,随意坐到了夏青旁边,他好像真的虚弱异常,眉眼困倦,一手支颐便打算睡。
夏青一个人接受燕兰渝温柔的询问,人都懵了——你还敢睡?!你就那么相信我?!
只是燕兰渝并没有给他僵硬的机会,依旧轻轻柔柔:“观雪?”
夏青马上回神:“嗯,没胃口。”这是楼观雪原话,总不会出错吧。他不用刻意去伪装,楼观雪的声线本清冷得挺有辨识度的,冷静说话就行。
但是到底是心虚,夏青说完这句,又加了句:“谢太后关心。”
说完他就听到了楼观雪在旁边意味不明笑了一声。
“……”夏青握紧了拳头。
你行你上?
燕兰渝眼眸露出哀怜之色:“苦了你了。”
夏青硬邦邦道:“不苦。”
燕兰渝神色轻愁:“若非哀家体内流的不是楼家血液,哀家都想代你受过的。”她偏头问小太监:“观雪之前,是谁入摘星楼来着?”
小太监答:“回太后,是已故的三皇子。”
燕兰渝“哦”了一声,皱着秀眉婉叹:“可怜我楚国皇嗣命途多舛,夭折的夭折,病死的病死,先皇又驾崩得突然,也没给你留下个兄弟血亲。你向来身子骨不好,畏寒畏痛甚是娇气,那浮屠塔内的妖魔一年胜一年暴虐,哀家真不知道明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