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观雪垂眸,没有笑,只是轻描淡写问:“你知道孤今日早朝刚处死了一个梁国将军吗。”
杀意细细密密如潮水淹没过来。
温皎脸色骤然煞白,呼吸颤抖,大脑对死亡的害怕一下子占据上方,瞳孔紧缩。
楼观雪却只是安安静静看着他。
温皎牙齿打颤。
喉舌干渴,大脑空白,那只骨笛仿佛能穿破皮肤血肉。
濒死时几乎是一种本能。
温皎瞳孔涣散开来。
“陛、陛下……”温皎眼眶泛红,抬起头来的一刻,室内烛火微晃。
一道细细的风贴着门缝穿进来,似有若无带了一股很奇异的香,冷冽苍茫却蛊惑得人神志不清。
夏青坐在梁上看的清清楚楚。
温皎的虹膜浮现一点幽蓝的光来,像是泪珠凝在其中,蕴下几百年未落的温柔和风情。
这是……纯鲛一族的媚术?
纵使夏青从小心静不受干扰,也不得不说这一刻的温皎,几乎带了一些魔性,颠倒红尘色授魂与的魔性。
楼观雪沉默原地,睫毛覆盖下阴影,很难猜出他在想什么。
很久,楼观雪极轻极低地笑了一下。
这大概是夏青听过的,他笑得最讽刺,也最冷的时候,或许还带着很多兴味。
楼观雪淡淡说:“什么时候,幻瞳成了鲛族用来勾引男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