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类睡觉要么蹲着要么站着,就他与众不同,非要趴着睡,圆滚滚一只小毛球,睡着睡着就要从晏容身上滚下去,还得男人彻夜用手护着,捂着背,才能安安稳稳地睡着。
冬天时候,天气太冷了,晏容便给小胖啾缝了个巴掌大小毛绒绒羊毛睡袋,刚好够小胖啾钻进去,夜里就捂在胸口,加上无处不在暖气,怎么都冻不着。
此刻,背上羽毛被男人用手一下一下地顺过去,熟悉动作唤醒了些许沉眠已久记忆。
灵麓被摸得乖乖,安静了些,忍不住用小翅膀更用力地抱住男人脖子。
他紧紧贴在晏容怀里,像是寻求安全感,好半天,才委屈巴巴地啾啾道:
“麓麓才不要忘记,爸爸很重要。”
“就算爸爸不见了好久,麓麓也很想爸爸。”
说着,小胖啾又扭了扭圆乎乎小身体,继续啾啾,央求道:“麓麓不当小孩子了,好不好?”
晏容闻言怔了怔,开口声音更嘶哑了,问:“为何不当小孩子?”
灵麓便用热热小脑袋去蹭男人侧脸,细声细气地啾啾了几声。
他说:“麓麓不当幼崽了,是不是就能记住爸爸样子了?”
在雏鸟认知里,他之所以不记得晏容,就是因为年纪太小了,记忆力有限,那么,不做幼崽,不要童年了,是不是就能把丢失记忆找回来?
晏容一时沉默,拍抚着雏鸟手也顿住了。
他想开口哄灵麓,嗓子却哑得几乎没有声音了。
有一股激荡血气从胸腔窜出,一路涌到了喉腔,针扎似痛从喉咙蔓延到精神海,明显负荷不了过多发声。
但男人也仅仅是沉默了不到一分钟,便继续之前动作,神色如常地哄啾:
“过去了便是过去了,麓麓是幼崽这件事,是不可更改。等你长大了,自然能记住更多事,无需太过着急。”
小胖啾却用力摇了摇头,埋起了脑袋。
“不记别事情,只要记爸爸。”
“要现在就记起来。”
“记爸爸样子。”
嫩声嫩气鸟叫声带着前所未有执拗,又认真得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