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他隐瞒在先,但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他。
烛方对此既心虚又生气。
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迈了进来,将手里的食屉放在了桌上。
烛方知道进来的人是观溟,佯装仍在熟睡中,闭目不起。
片刻之后,那道身影走到了床边。
“师兄该起来进食了。”观溟的语气一如往常:“给师兄带了红豆薏米粥。”
烛方闭着眼睛不说话,肚子却是空得不行,只差咕咕直叫。
“既然师兄不饿,”观溟语气一转,目光扫过矮几上的药膏,取至手中:“那便先上药吧。”
乍然听见这句话,烛方的大脑顿时清醒了,睫毛眨了眨。没等观溟掀开被子,抢在前面先一步拦下他的手。
观溟停在中途,手腕烛方抓住,温度迅速从指尖传递过来。
“师兄醒了?”
“嗯……”烛方急忙把手收回,往桌上的食屉看了一眼,学他的样子板着脸说:“我饿了。”
见他手里仍拿着那盒药膏,烛方又补充了一句:“我要你喂我。”
观溟默默应下,放下药膏转身端来那碗红豆薏米粥。他先将碗勺放在矮几上,然后动作轻缓地扶起烛方,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充盈的日光穿过窗棂落在床脚,屋内的两人看上去格外温馨。
观溟喂烛方吃完了最后一勺,这才启唇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喝过粥,烛方的气已经消了大半。
“这……”他欲言又止:“你说的是分魂症?你今天没去剑会?”
“刚去了回来。”观溟如实道:“师尊说是他让师兄隐瞒我的,还说只有师兄才能治好我,让我来问师兄。”
看这样子,掌门师尊是打算让他把这一切告诉观溟了。
烛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徐徐道来:“大概是在白鱼镇的时候……”
他一五一十地说给观溟听了,还提到了两个副人格的名字和性格。因为担心观溟吃起醋来没完没了,便将荧惑做的那些事一句话带过,没说得那么仔细。
“就是这样了,其实他们也就最近出现得比较频繁。师尊知道你为这次剑会准备了很久,所以才会让我暂时瞒着你,打算剑会结束后再跟你说。”
“师兄辛苦了。”
“知道就好。”烛方很满意他这句话,气也差不多都消了,警告道:“下次不准再那样。”
观溟望着烛方颈间的红痕出神,没有及时作出答复,而是又一次问他:“除了师兄说的那些,他们……真没有对师兄做别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