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万没想到他穿了这身道袍,脸皮竟然更厚了,当即被他噎住了。偏偏暮天行一脸正经,全然不像在说笑,这人陆很想动手将他的道袍扯下来,再把人修理一顿!
“太子妃殿下所问的这些丹药,若是想要炼成并不难,只是师父一直以来无心与此。太子殿下若是有心想要钻研炼丹之术,贫道可为殿下分忧。”清音朝楚沉道:“至于这丹药能不能售卖,想来若是有了师父和陛下的首肯,应该也不是难事。”
尧国皇室一直以来都以炼丹之术称著,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将丹药作为商品拿出去售卖,唯一的一次大概也就是此前对大楚开过一次价,最后没想到将楚沉给换了回来。
但他们不售卖,并非是有别的顾忌,只不过是志不在此,也没想过拿这个赚钱。楚沉是第一次提出这种想法的人,至于可不可行,暂时谁也拿不准主意。
暮天阔今日在宫里和众臣讨论了一整日“整建户籍”的事情,户部的人对楚沉提出来的法子颇为欣赏,短短的时日内便已经有了可行的方案。暮天阔为此颇为高兴,正想着回东宫以后朝楚沉说一说这件事情的进展,没想到他去了偏殿却扑了个空。
后来他从林东那里得知楚沉去了陆那里,他便按捺不住想过去看一眼。谁知到了那里之后,便见楚沉与清音正聊得投机,远远地便能听到两人的谈笑之声,倒是一旁的陆和暮天行端坐着像两个沉默的石像。
暮天阔深吸了口气,到底是忍住了闯进去的冲动,转身回了偏殿。
一直到了黄昏时分,楚沉才回来。
楚沉显然还意犹未尽,一见到暮天阔便喋喋不休地朝他说着今日的收获。暮天阔极少听楚沉谈及他人时会如此地赞赏有加,从前即便是谈及陆,楚沉也没这么夸赞过。
这让暮天阔不免有些吃味。
“太子妃对清音道长很是喜欢啊?”暮天阔沉声问道。
“他懂得可多了。”楚沉丝毫没觉察到暮天阔的不悦,忍不住朝他说道:“我今日才知道这炼丹之术竟然并非唬人的玩意,里头还真是有不少学问。”
暮天阔反手关上了偏殿的房门,伸手揽住楚沉问道:“今晚你要一直跟孤说这个人吗?”
楚沉抬眼看向暮天阔,见他双目幽深,眉宇间带着淡淡的不悦,但眼底却染着一层别的意味,有些危险,也有些灼人。楚沉很熟悉暮天阔这副表情,见状忙收敛了心思,开口道:“你不喜欢他?”
“你喜欢的人……孤都不喜欢。”暮天阔说罢倾身凑过去在楚沉唇上轻啄了一下。
楚沉耳尖一热,在暮天阔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酒味儿,便问道:“你喝酒了?”
“孤不喝酒,便不能亲你吗?”暮天阔说罢再次凑上去,含住了楚沉的唇瓣。
楚沉鼻腔里都是对方身上的淡淡酒香,唇齿间也染上了几分酒意,顺势搂住暮天阔的肩膀回应了对方的吻。
暮天阔像是受到了某种鼓励似的,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
但随即他便觉鼻间一热,随后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怎么回事?”暮天阔伸手捧住楚沉的脸,便见楚沉鼻子上沾满了血迹,同时楚沉的鼻腔里还在不断往外渗血。暮天阔吓得够呛,忙扶着楚沉坐下,一边着人去请了太医,一边让人弄了冷水,沾湿了布巾帮楚沉将血迹擦掉。可他刚一擦干净,对方鼻子里很快便会有新的血液渗出来。
楚沉肤色本就白皙,被鲜血一衬显得近乎苍白。
暮天阔拿着布巾的手都不由有些发抖,脑海里又不自觉浮现出了噩梦中的画面。
“殿下!”楚沉伸手抓住暮天阔有些发抖的手,接过沾湿的布巾按在自己额头上,开口道:“大概是天气太干了,只是流鼻血而已。”
“对,你说的对。”暮天阔勉强笑了笑,伸手将楚沉揽在怀里,但心里却依旧忍不住胡思乱想。
好在没一会儿工夫太医便匆匆来了,对方先是帮楚沉诊了脉,又检查了楚沉的鼻子。暮天阔一直盯着对方的表情,生怕从太医脸上看到什么凝重的表情,好在太医一直颇为淡定。
“怎么回事?”暮天阔问道。
“太子妃殿下阴虚火旺。”太医开口道。
暮天阔一怔,问道:“什么意思?好端端的怎么会阴虚火旺?”
“呃……”太医看了暮天阔一眼,见他鼻子上还有未曾擦干净的血迹,想来定是从楚沉鼻子上沾的。至于楚沉鼻子上的血迹怎么会沾到暮天阔的鼻子上,原因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