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拎着昏迷地暮天行扔到篝火旁,还顺势踹上了两脚。
“哪儿来的小公子?”旁边的人见状凑上去看了一眼,见暮天行长相俊美,不由调侃道:“长得挺俊啊!”
那人开口道:“刚才趴在树林里偷看,估计是京城跟过来的探子。”
“咱们都绕道走了,他们竟然还能追上来?”旁边的人道。
“谁知道呢,先扣了再说呗。”那人道。
旁边的人当即拿了绳索把暮天行捆上,然后拿布巾堵住了他的嘴,又拿麻袋套在了他身上,这才罢手。
没一会儿工夫,暮天行便醒了过来,他挣扎了几下,口中发出呜呜地声音,旁边的人见状上去便踹了一脚,开口道:“老实点,否则哥哥可要陪你玩玩了。”
“这个嘴瘾你还敢过,依着军法,你今晚陪他玩玩,明天就可以送到宫里当太监了。”另一个人道。众人闻言纷纷大笑出声,暮天行闻言不敢再挣扎,老老实实不动了。
“怎么回事?”帐子里的人被众人的笑声吵醒了,开口问道。
“抓了个探子,兄弟们玩笑几句。”那人开口道:“小侯爷继续休息便是,兄弟们不说笑了。”
那人话音一落,帐子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人走到篝火前坐下,拿起酒壶喝了一口酒,开口道:“原也睡不着,陪你们说说话吧。”
麻袋里的暮天行闻言顿时一怔,而后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那人上前对着麻袋踢了一脚,警告道:“别闹了,再闹把你烤了!”
“陆家军的规矩你忘了,不可虐待俘虏。”从帐子里出来的那人沉声道。
“是,小侯爷。”那人说罢上前将暮天行扶起来,还伸手拍了拍麻袋上的泥。
方才那从帐子里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定南侯之子陆。
“咱们这位陛下当真是放心不下我,到了这个地步竟还派人跟着咱们。”陆说罢看了一眼被套着麻袋的暮天行,冷笑道:“明日一早便将人放了吧,不过是个跑腿办事的,没什么大罪过。”
麻袋里的暮天行早已听出了陆的声音,他这会儿又着急又委屈,偏偏说不了话,只能拼命挣扎想要引起陆的注意。
实际上自从过了京城之后,他就一直有一种感觉,陆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只不过他从前没有过这种经历,所以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这感觉到底是他日有所思,还是当真来自朱丝的感应。
今夜,那种感觉尤其强烈,几乎到了让他无法入睡的地步。
所以他才会冒险过来一看,没想到竟真的是陆。
只可惜,他万万没料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个样子,人都到了眼前,却不得相认。更让他难过的是,他知道外头就是陆,陆却并不知道装在麻袋里的人是他。
“呜呜呜……”暮天行努力挣扎,喉咙里不断发出声音。
旁边的众人都有些不耐烦,但念着陆在场也不好发作。
陆这人素来好相处,在军中之时虽严格却不暴戾,即便对待战俘也从来都是和颜悦色。这一来与他的性情有关,二来陆家军向来治军有方,定南侯更是对部下极为约束,这才形成了陆家军上下都颇为严正的风气。
不过这位陆小侯爷,别的都好说,就是爱开玩笑。
这不,他喝了两口酒有些上头,起身走到那“麻袋”跟前蹲下,一脸笑意的道:“小兄弟,你一直呜呜呜的是想陪我们兄弟们喝几杯?”
“呜呜呜……”暮天行隔着麻袋挣扎道。
“咱们陆家军虽大度,但酒有限,这一路去南郡还长着呢,你若是想喝回京城复命之后再喝吧。”陆开口道。
暮天行又急又怒,拼尽全身力气撞向了陆的怀里。众人大惊,陆却好整以暇地将人揽住,笑道:“小兄弟这么急着对我投怀送抱啊?看来我风流的名声,咱们京城的弟兄们也都知道了。”
众人闻言纷纷大笑,陆平日里油嘴滑舌惯了,这种玩笑在他嘴里出来丝毫不让人惊讶。实际上,小侯爷从尧国回来之后,已经收敛了不少,这段日子甚少见到他说笑,今日想必也是喝了点酒,这才稍稍放松了些,借口调笑几句,给众人解解闷。
暮天行甚少受这等委屈,如今急怒攻心,气得险些吐血,心口都有些发疼了。陆扶着少年的肩膀,另一只手不经意落在少年腰间,觉察到少年单薄的身体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愤怒,微微有些颤抖。
他心口一滞,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黯然地起身道:“别怕,没人会伤害你,明日一早他们便会放你离开。”暮天行大概是气急了,也放弃了挣扎,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不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