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寒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另一边,沈熠然跟顾远修和律师碰头,忙忙碌碌一上午,吃过午饭,拿了一堆文件,又敲定了细节这才往顾家去。
顾远修本来心里还有些没底,但看着沈熠然和律师这么尽心,忍不住多了几分期待。
就算最后事情没成,他还得留在顾家,也甘之如饴。
彼时顾父去公司上班,家里就剩顾母、顾宁珏和顾菲菲三人,沈熠然牵着顾远修,带着律师和一众保镖来势汹汹,将他们唬了一大跳。
知道来意后,顾母松了一口气,又发现沈家只来了沈熠然一个孩子,安抚自己说愿意让顾远修一个私生子进家门已经仁至义尽,凭什么让她对一个私生子跟自己的孩子一样好?
原主又是顾宁珏的舔狗,从前没少来顾家找顾宁珏出去玩,顾母刚开始对他态度还不错,后来发现原主不管怎么欺负都不敢生气,没少仗着自己是顾宁珏母亲的身份居高临下对原主颐气指使。
顾宁珏的妹妹顾菲菲是个兄控,一直以自己有个完美哥哥而自豪,因此对原主那个横空出世追着哥哥跑的孩子特别抵触,这会儿也扁着嘴不悦地嘟囔,“这两个讨厌鬼竟然凑一起了,真晦气!”
沈熠然听到这话,危险的眯起眼睛。
顾菲菲初生牛犊不怕虎,再加上原主从前为了追求顾宁珏没少忍气吞声,因此,顾菲菲不怵他不说,还翻了个白眼,挑衅道,“说的就是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立刻抱住顾宁珏的胳膊告状,“哥,你看他竟然凶我!”
沈熠然没心思跟个几岁小屁孩儿纠缠,打算速战速决,“你房间在哪里?”
顾远修看了顾母一眼,见对方没有反对的意思,默默带路。
律师留下来做交接手续。
“你们想要那孩子,直接带走就是了,天天看到那张脸,我烦都烦死了。”顾母没有遮掩她对顾远修的憎恶,直接对律师说道。
“既然顾夫人也有这个想法倒是省了很多事,这是我们拟定的协议,麻烦您签个字。”律师将一份文件放到桌上,脸上带着职业假笑。
“协议?什么协议?”顾母翻开文件,一目十行看下来,脸瞬间变了,“他不过是一个私生子,凭什么跟我的孩子平分财产!还有这精神损失费医药费又是什么鬼!我一分钱都不会给那个小.杂.种!”
“是吗,既然您不同意私了,那我只能公事公办,收到传票后我们法院见吧。”律师拿出另一份文件,“这是那个孩子的体检报告,这两年内他肋骨断过三次,手腕骨折两次,身体还严重营养不良,据我所知,这孩子到顾家有三年,您也知道,虐待儿童属于刑事案件”
“我又没打过他!他受伤跟我有什么关系!”顾母脸瞬间白了,连忙为自己开脱,她没什么脑子,平时跟小姐妹逛逛街,美美容,做做发型,从来没有接触过生意上的事情,也没跟人打过官司,三两句话便被律师唬住。
来之前律师便将顾母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嘴角扬起一抹奸诈的弧度。
之后便是满级大佬屠新手村,他不但一脚踩上顾母的底线,还趁热打铁往下跺了跺。
另一边,沈熠然想过顾远修在顾家的日子不太好过,可当他看到那狭小阴暗,潮湿发霉,只能放下一张折叠单人床的储藏室时,还是气笑了。
就算顾远修是私生子,冷淡一点也无所谓,可好歹是个人,顾家怎么能这么过分?
顾远修注意到他的不悦,高兴的同时也担心沈熠然气坏身体,于是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跟原来那个家比起来,这里好多了。”
沈熠然心瞬间软了,小孩儿都这么惨,还来安慰他,怎么这么暖心啊?
伸手将顾远修搂进怀里揉搓两下,沈熠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去吧,早点收拾完我们早点走。”
这鬼地方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顾远修东西不多,除了几件旧衣服,剩下的都是学校发的课本和作业本。
沈熠然随便拿起一本,翻开后发现里面写了不少侮辱性的言辞,笔迹还不一样,看样子顾远修在学校也没少受欺负,难怪长大后黑化成那样。
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顾菲菲突然冲了过来,大声叫嚷道,“等一下!”
“有事?”沈熠然挑眉。
“我要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偷我家东西!”顾菲菲不由分说抢过顾远修手中的陈旧书包,拉链一拉,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抖到地上,然后嫌弃地将书包扔到旁边,用脚去踢那些物件。
沈熠然的脸一点一点拉了下来。
顾菲菲不喜欢顾远修这情有可原,但这样做未免太过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