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慕时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手中已经见底儿的红酒杯,随手将其放在茶几上,抬头看向收拾完毕准备离开的莫衡。
他微微皱起眉,站起身走到莫衡身边,低声问:“这么快就要走吗?马上就到晚饭时间了,不如留下来吃个饭再走。”
莫衡摇了摇头:“不了,你们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越慕时一把拿起车钥匙,紧紧跟在他身后:“我送你。”
莫衡淡淡地伸出手拦住了他的去路,清冷如秋风萧瑟的凤眼静静地看着越慕时,不需要言语便将自己的拒绝表达得淋漓尽致。
“没必要,张叔就在外面等着。”
连着被拒绝了两次,越慕时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捏紧手中的钥匙,冰冷而尖锐的钥匙尖戳着他的掌心,传来阵阵刺痛,一如他不断沉入谷底的心。
莫衡客气地对他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背影一如既往的如兰芝玉树般令人痴迷,却也永远都写满了冰冷的拒绝。
越慕时就那样站在大厅中央,沉默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金色大门外。沉重的门板隔绝了两个人的身影,就如同那永远都充满着鸿沟的疏离关系。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假装自己不存在。
好半晌,越慕时把钥匙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他回过神,几步跨到沙发旁坐了下来,端起桌子上的酒往嘴里猛灌了一杯。
猩红的酒不小心溅在他白色的衬衫上,犹如滴在雪地上的鲜血,刺目得让人心酸。
躺倒在柔软的靠背里,他用手盖住了眼睛,一言不发。
谁也不敢说话,原本喧闹的大厅只余下死一般的安静。
……
听到敲门声,陆西烛赶紧把火关小,大步跑过去打开了门。
走廊上的灯坏了两个,光线不够明亮,可是站在门口的莫衡却像是天生的发光体一般,将他眼前的世界全部点亮。
此时的陆西烛已经洗过热水澡,头发吹得蓬松而柔软,用梳子梳理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