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这个逻辑,我从你们手里抢过来,这东西就是我的了。而且,这本来就是我做的。”初瑾盯着他的眼睛,眼神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夙衡放下猎物,抱起胥逐。他以前的确没办法教胥逐什么,但以后就不一样了。
胥逐抱着夙衡的脖子,委屈地把脸埋在夙衡身前。
见夙衡已经把胥逐抱起来了,他也就不急着去安抚胥逐了,而是扫了一眼那些孩子,说道:“你们的行为是强盗才会做的,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以后部落交给你们这样的兽人,能有什么好结果?”
几个幼崽傻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反驳。他们平时都是这样的啊,而且——强盗是什么?
这时原本在附近看热闹的大人也走近了些,每个人脸上都一副深思的样子。
初瑾也不介意再刺激他们几句,“等你们长大了,现在壮年的兽人也都老了,你们是不是也准备到时候去抢他们的食物,占为己有,然后再沾沾自喜地觉得自己很厉害?”
“我们才不会!”之前被丢出去的蓝发幼崽冲回来叫道。
“不会?呵呵。从小看大懂不懂?”初瑾看这个幼崽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未来的辣鸡,“打猎多辛苦啊,整天在林子里穿梭,还不一定能打得到,打到了又不一定能分多少。而直接抢别人的多容易?动动拳头就行,只要对方打不过你,东西就是你的。你们这些孩子,不仅不会保护弱小,反而只会欺负和嘲笑。我真不能想像,等你们长大了,是不是还要嘲笑那些年迈的已经无法打猎的兽人?”
几个旁听的兽人脸上露出了些许担忧的神色,毕竟等这些孩子长起他,他们就老了。到时候这些孩子真要抢他们的食物,他们能反抗吗?也许一个两个还好说,但如果这里的孩子全那样,是部落能阻止得了的吗?
蓝发幼崽觉得自己被冤枉了,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驳,于是扯开嗓子大叫道:“阿妈!有人欺负我!”
呵呵,告状?初瑾嘴角一挑,觉得有点意思,最好别战斗力太弱,不然他的气撒不出就无聊了。
而在场的成年人似乎对此也见怪不怪了,像是已经很熟悉这个蓝发幼崽的套路了。
没多会儿,初瑾就听到一个嗓门很大发音很扁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不多会儿便小跑到了蓝发幼兽身边。
蓝发幼兽拉着女人的手,指着初瑾道:“就是他,他欺负我,骂我,还打我!”
女人个子中等,看着并不年轻了,身材挺壮的,怒瞪的眼睛和深深的法令纹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女人扫了初瑾一眼,目光随后转向站在一边的夙衡,眉心一皱,冷声道:“你来干什么?滚滚滚,别给我带来晦气!”
初瑾闻言,火蹭的就上来了,“你tā • mā • de说谁呢?”
女人又瞥了一眼初瑾,哼笑着对夙衡道:“听说你找了个伴侣?呵呵,就你这样的也配有伴侣?别哪天把人害死了!”
夙衡眼里也瞬间冒出了怒意,但并没有爆发。
初瑾看了看夙衡,又看了看那个女人,看看女人的年纪和态度,初瑾仔细一想,心下有了点眉目——这女人恐怕就是夙衡的母亲了。
初瑾本就看不上这个女人,之前对方也没惹到他头上,他也没刻意找麻烦,但奈何冤家路窄,还是让他碰上了。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不都还活着呢吗?”初瑾挡在夙衡身前,一副“一夫当关”的架势。
“怎么说话呢?”女人满脸怒意,“我活着是因为我不要他了!”
“呵,你还真有脸说啊。也是,跟你这种要讨论人性和母爱,恐怕兽神都要发火了,毕竟你也不配。不然也不会教出那么一个只会抢别人东西、欺负弱小还洋洋得意的孩子。”初瑾对着这个女人,根本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也幸好夙衡不是你教出来的,品行为人才能这么优秀,要是你教的,我真是话都不会跟他多说一句。”
“小孩子抢来抢去不是很正常吗?你一个成年亚兽跟着掺合什么?再说,夙衡不被兽神祝福是全部落都知道的事,你有什么可为他出头的?”女人搂着蓝发幼兽,全然一副自己和孩子都很有理的样子。
初瑾真的是打心底里庆幸夙衡没有跟这个女人生活在一起,不然他们的爱情恐怕还没萌芽就要被掐死在土里了。
“谁说他不被兽神祝福的?族巫吗?哈哈,族巫现在都还在帐篷里躺着呢,兽神发怒的事你不知道?所以说族巫的话真的可信吗?别逗了,醒醒吧。”初瑾一脸“你无知得我都不愿意跟你多废话”的态度,继续道:“小孩子打闹抢东西是有,但把人打伤了,还口出恶言,毫无教养,你说这是一个正常孩子会有的行为吗?恐怕是言传身教来的吧?这种教法长大能好到哪儿去?胥逐被打伤了,我还不能说几句?那你儿子平安无事,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