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绛玄仍是:“嗯。”
见这人态度如此敷衍,闻灯忍不住怼道:“那怎么还没治好?”
步绛玄:“……”
步绛玄一时不知当说些什么。
他的影子悄悄动起来,像往常那样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拍了拍闻灯手背。这很有讨好安抚之意,闻灯瞪它:“回去。”
步三岁委委屈屈将“手”缩回。
“算了,既然是生病,就不怪你了。”闻灯看回步绛玄,无奈地呼出一口气,“需要我让我哥帮你找点名医吗?”
“不必。”步绛玄第一反应是拒绝,倏尔察觉到缺了点什么,补充:“多谢。”
闻灯问:“给你看的人是谁?”
这一回,步绛玄没有隐瞒或委婉搪塞,答道:“我师父。”
“原来是东和师伯,那还不错。”闻灯点点头,表达出赞许之意。他从蒲团上起身,转向门口,走了两步,又走回来,向着步绛玄伸手,“能站起来吗?要我拉你吗?”
闻灯的手白皙细长,楼阁昏暗,他的手却莹润着如玉,泛起幽微的光。步绛玄看着这手,眼神微微一动,垂下眼来,道了声“不必,多谢。”
尔后又道:“以后,每月十六的晚上,都不要来找我。”
闻灯猜测这是他的固定发病时间,就要说声好,见得这人取出一个小瓷瓶,递向他,道:“还有……这是金创药。”
最后两字,说得隐隐有几分不自然。
一瞬间,闻灯意识到,步绛玄或是记得,或是看见他的伤口、推测出之前那事了。
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过了会儿,缓慢笑起来,朝着步绛玄走去,在距离这人仅有一尺之处站定,倾身弯腰,轻轻叫了一声:“步绛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