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春枝笼在细雨中,他垂着眼,慢慢吞吞将饵料挂上鱼钩,丢进庭院另一边的青池中。
噗通
池面漾起涟漪。
而当涟漪散尽,此后的庭院便寂静无声了。连将楼外树林要出绿涛的风越过院墙后,都变得温婉轻柔。
似乎静得过头了。
但闻灯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待到鱼钩停稳,他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用灵力将鱼竿架起来,从刀鞘里取出一卷书,就这般坐着开始看。
这些日子,他总在此间坐着,多数时候是看书,间或吹几首笛曲,弹弹六弦琴。
闻灯清楚地记得自己不曾学过琴他学的多是西式乐器,唯一会的民乐是横笛,却在抚上六弦琴的一刻,下指如飞,将琴曲奏得极流利。
他忘了一些事情,但同时多了一门技艺。这事诡异得很,偏偏发生得自然至极。
最初发现这一点的时候,闻灯还会想上一想缘由,但时间久了,一日复一日过去,便也懒得去思考了。
不过大明楼并非每一日都从早沉寂到晚。当酉时的钟声敲响,于闲和徒无遥会过来敲开前院的门,将在院子里坐“枯禅”的闻灯拽到食堂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