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想破脑袋的时候,感觉到了身体被针扎的疼痛。
再次睁开眼睛时,模模糊糊看到一张老脸,捏着长针扎在了她身上某个穴位上。
“醒了,宝醒了!”
宝宝还没看清楚那张面孔,就被一个女人抱个满怀。因为宝宝的病,葛石燕已经好几天没有安安稳稳睡过觉了,更别提有什么心思洗澡换衣裳了,因此现在她身上的味道有些重,带着汗味和灶头的烟火儿味。
宝宝并不觉得这个味道恶心,反而因为原身留下来的情绪,觉得这个怀抱令人安心极了,她甚至还主动地往葛氏的怀里挪了挪,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醒过来就没事啦。”
那个老大夫诧异地看了宝宝一眼。
其实刚刚他给这个孩子诊脉的时候,对方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了,听说这个孩子被人从深潭里救上来的时候一度没有气息,后来又发起高热,这么小的年纪,夭折的可能性极大。
要不是这个妇人跪着求他,他都不打算给孩子施针了,在他看来,再治下去,也只是费心劳神还浪费银子。
难道是他的针法又精进了?
老大夫百思不得其解,可看着恢复意识的小姑娘,心中也十分高兴自己又救下了一条性命。
“等会儿我再给开两剂药,吃完那些药,再让孩子修养一段时间,应该性命无忧了。”
老大夫摸了摸长髯,欣慰地说道。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葛石燕对着老和尚连声道谢,摸了摸宝宝的脑袋后总算松开她,然后起身给大夫拿出诊配药的银钱。
给银子的时候,葛石燕还特地多给了一些来表示自己的谢意。
她算是想明白了,反正现在给出去的银子都是公中的钱,有她们的一份不假,同时也有大房那一大家子的一份,与其将来分家的时候给他们留下丰厚的家底,她宁可现在就把这些银子都舍出去,大家都别想落得好。
她的宝这样不明不白的落水,还有几年前她儿子傅时年身上发生的那一场意外,决计和那一家子丧天良的畜生脱不开关系。
他们都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她凭什么要为那家人着想,这件事还没完呢。
葛石燕恶狠狠地看了眼大房紧闭的房门,然后收敛神色,又转身回了宝宝的房间。
“没用的东西!”
马梅芳透过单薄的窗户纸看到葛石燕回屋的身影,长长地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