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辈们的眼里,不就是一些不值钱的野果子吗,怎么就不能分侄子侄女一些呢,宝宝和林余年纪虽小,可按辈分,还是龙凤胎的长辈呢。
现在葛石燕回来,不仅不教训她教出来的养女,反过来打骂马梅芳这个儿媳妇,大伙儿都觉得她有些过分。
一个嫂子正想好好说道说道,就看到了跟在葛石燕身后的宝宝和林余。
在葛石燕进院子前就把宝宝放下了,她怕抱着孩子,自己不好发挥。
这会儿俩孩子就跟在葛石燕身后,怯生生地看着屋子里的人,似乎是怕极了,明明葛石燕也就那么大的块头,姐妹俩都想要躲在她身后,俩人紧紧贴在一块,只敢小心翼翼用手指尖轻轻捻着她的衣摆。
原本这些亲戚朋友以为龙凤胎的样子就已经足够凄惨了,没成想他们口中打人的宝宝和林余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尤其这俩孩子比龙凤胎更小,这一身红肿抓伤,看上去弱小无辜又可怜。
几个原本想替马梅芳说话的嫂子们瞬间哑口,说起来龙凤胎比这姐俩还要大一些呢,真相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吗?
她们又想起了不久前村里私底下流传的一些八卦。
傅家的童养媳落水了,有人看见龙凤胎和傅家出嫁姑娘生的表姐弟一块往深潭边去了,马梅芳解释说孩子们看到宝宝落水后怕被大人骂,不敢告知大人,还说是宝宝一定要去深潭边玩耍,只是龙凤胎没有拦住她。
对于孩子,大人们总是有着极大的宽容度,尤其这件事最后也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大家顶多背后嘀咕两句龙凤胎担不起事,胆子太小也就过去了。
可又听说,那天小童养媳委屈地说了,龙凤胎没有推她,只是一个劲儿地和她说潭里的荷花好看,让她去摘一朵……
几位嫂子打了个哆嗦,这傅家的事可真是一屁股烂账,她们还是别轻易站队了。
“傅大岩,这个家分了吧,我跟着老幺,你是选择跟着老幺,还是选择跟着傅时春,随你的便吧。”
不能和离,可不代表不能分家啊,如果是分家,爹娘自然可以选择跟着大儿子生活还是让小儿子养着。
而且只是分家,于儿子闺女的名声也无碍,不仅如此,作为傅家的子孙,她的儿子可以名正言顺分到一部分傅家的祖产,不论是这个老房子还是傅家祖辈留下来的田产,葛石燕都不会便宜那一家畜生。
她今天非要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让他们每每想起都痛不欲生!“大岩媳妇,哪至于闹到分家呢?”
几位大嫂子面面相觑,在他们这儿,通常等到最小的孩子成家了,才会想到分家,一些重权威的父母甚至会等到自己弥留之际,才允许儿子分家另过。
傅家有些特殊,最前头的儿子已经是奔三的人了,可后娘葛石燕生的晚,儿子傅时年今年也就七岁,按照村里传的葛石燕准备让养女做童养媳的说法,等到傅时年成家,起码还得等上十年。
也就是说,在这十年里,傅家按常理是不应该分家的。
她们觉得葛石燕气糊涂了,她一个女人,儿子还那样小,如果分了家,她和儿子靠谁去?反倒是不分家的话,前头的继子都不能有私产,银子都攥在她手里,还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分家……”
葛石燕轻呵了一声。
“要是不分家,我儿子闺女怎么被弄死恐怕都说不准了。”
她直勾勾地看着从堂屋里走出来的男人,语气严肃极了。
“你让人去把族亲叫来吧,正好我们算算,这个家该怎么分。”
她是铁了心要分家了。
“孩子们的打闹,何必要这样了,如果是大弟大丫做错了事,让他俩道歉还不成吗?”
傅大岩哀求着说道,他还是不明白,怎么就闹到要分家的地步了呢。
刚刚龙凤胎的惨状他也都看见了,这会儿宝宝和外甥女的狼狈他也没有忽视,可在傅大岩看来,这依旧只是孩子们的打闹,可能过火了些,但只要大人们好好教育教育就成了,老幺那么小,还没有成家,这个家怎么能分呢。
他就是一个古板的大家长,总想着息事宁人,可这会儿葛石燕不再愿意顺着他了。
“我就问问,那俩孩子是怎么和你们说的?”
葛石燕并不搭理傅大岩,而是看向了院子里的其他人,包括马梅芳和傅时春俩口子。
“他们是不是说是宝宝和阿余动手打了他们?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能听他们怎么讲,也不能听我怎么讲,不如把当时在场的孩子都叫过来,听听他们怎么说。”
葛石燕对自己教出来的孩子有信心,宝宝绝对不会骗她的,相反,那对龙凤胎是什么样的人品,她一点信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