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就看着他俩自己都弄明白自己的心意,开了情窍,再准备当丈母娘/婆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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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中秀才在乡下是大喜事,按道理要请亲近的亲戚乡邻吃顿酒席,葛石燕难得阔气了一把,不仅请了葛家傅家的亲戚,还把大岙村的乡亲们一并请了。
她找了两位作席的大师傅,村里一些与她交好的女人主动来当帮厨,一共搭了八口临时的火灶,席开三十六桌,从自家的小院一直延伸到村口外那一段路,整个大岙村都喜气洋洋的。
这么重要的日子,亲爹肯定是要请的,傅大岩穿上了葛石燕给他送过去的新衣裳,和她一块招呼客人,至于异母的大哥和妹妹一家仿佛被他们刻意忽略了,谁都没说要请。
说到傅月夏,这些年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嫁的男人是长子,当年傅大岩为她千挑万选了对象,自然哪哪都好,对方家底也算是比较殷实的,她男人是长子,将来肯定能分到更多的家产。
一开始,傅月夏的日子确实很顺心,她陪嫁多,给婆家挣了脸面,有些时候干的活儿少,婆婆也不会为此挑剔她。
可谁让傅月夏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呢,再加上之前傅家闹分家,傅月夏这个出嫁的姑娘好像还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在发觉到娘家那边不怎么在意这个出嫁姑奶奶后,婆家也渐渐不愿意容忍她的大小姐脾气了。
六年前,傅月夏最小的小姑子嫁出去了,夫家公婆也主持了分家,谁都没想到,老两口居然选择跟老二一块生活,大头都被老二分走了,他们一家得到的家产甚至还没有底下两个弟弟来的多。
傅月夏控诉公婆偏心,可谁也没规定过爹娘只能跟着老大养老啊,反而她这一闹,彻底让婆家人和她撕破了脸,这两年她再也得不到婆婆和几个弟媳妇的帮衬,不仅得和男人下地干活,回家后还得料理家务,照顾儿女,从原本有些小娇气的年轻媳妇硬生生被搓磨成泯然众人的糙大婶。
傅时春倒是想替妹妹出头,可他自己的生活都一地鸡毛,自顾不暇,又能帮妹妹什么呢。
今天葛石燕摆宴席,傅月夏的婆家人都来了,跟她分家的几个弟媳妇更是早早赶过来帮忙准备酒席,傅月夏的男人拎了两条细鳞鱼过来,没好意思留下吃酒,放下鱼就回去了。
葛石燕也没有装客气让他留下,当初他家那俩孩子也是引诱宝宝落水的元凶之一,她没有那么大的肚量,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无辜,她还是迁怒了。
可有些人,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再加上心气不顺,他们可不管葛石燕有没有请他们过来,自己拖家带口,大摇大摆就过来了。
这里的厚脸皮说的就是傅时春两口子。
他们穿的破破烂烂的,身后跟着一双儿女。
小时候的龙凤胎是何等骄傲机灵,可这会儿呢,傅广元有些畏畏缩缩,整个人就好像被抽空了精气神一样,傅连翘眼中无光,低着头,弯着腰,一点都没有这个年纪女孩该有的活泼俏丽。
大伙儿摇了摇头,傅家老大这一脉,算是毁掉了。
家里的家产都变卖光了,长辈和小辈都没什么本事,现在看起来连那么点冲劲儿都没有了,怎么可能有翻身的机会呢。
“老幺办酒,怎么不请我这个大哥呢?”
傅时春满脸怨恨,他可不是来喝酒的,他是来毁了这场酒席的。
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正所谓光脚不怕穿鞋,他也要叫这娘俩在乡亲们面前狠狠丢脸。
“老大!”
傅大岩挡在最前头,“你要是来庆贺你弟弟考中,你就选个座儿,开开心心吃一顿酒,你要是来闹事的,你记着我还是你爹,你真要气死我,被族老逐出宗族吗?”
傅大岩一字一顿地说道,在宗族意识浓厚的当下,逐出宗族无异于被判处斩首。
傅时春的脚步一顿,他确实有些被吓到了。
再怎么样,他还有几间屋子,还有一亩地,可要是被逐出宗族,凭着族老的权利,他完全可以将这些东西收回,将他赶出大岙村,从今往后,他就是没有根基的人了。
“爹,你也别太偏心了。”
马梅芳犹有不甘地吼道,其实她也不太敢真的撕破脸。
“傅广元在何处?”
正当争执渐起的时候,几个差吏出现在院子外,傅广元一回头,看到几个官吏打扮的男人,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双腿虚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是他!”
一个跟在差吏后头,带着镣铐的猥琐男子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傅广元,那几个差吏立马冲他走了过去。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