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摸我头的那一瞬间开始,这世界就像陷入一场浓稠的梦里一般,无声无息。
我肆无忌惮地望着他的侧脸,偶有余晖透过树荫落进车里会把他的侧脸线条点亮一下。
“怎么了?”应该是我的目光太过直接,他侧头问我。
我怔怔地说:“像在做梦。”
江语气里带了一点笑意,“你在梦里叫我哥哥?”
突然间汽车发动的声音,街道上人群的声音,这个世界上所有真实的声音透过我没关严的车窗缝隙钻进来,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回过神连忙补救刚刚的蠢话,“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买了两张票?”
江说:“毕业旅行。”说完又问:“我可以去吗?”
“啊?”他连陈阿姨和江浔去欧洲的旅行都没有参与,为什么会想要去一个偏僻小城,但是我当然说:“可以。”
我不会拒绝他任何事情。
到机场才不到七点,我站在江旁边,工作人员递登机牌的时候目光从我们两个脸上扫过笑着说:“哥哥带弟弟去旅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