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妈知道你这样吗?」安远的母亲咄咄逼人地问,「你把安远哄得对你千依百顺的,让他跑来我们面前放肆,让我和他爸天天吃不好睡不好,让我们在镇子上抬不起头,你和安远却在江州风流快活,你真可以啊你,我现在就问问你,你爸妈知道你是这样吗?」
舒岩的喉咙像被东西堵住了,他抿了抿嘴,他说:「这是我和安远的事……」
「放屁!你和他的事儿?如果就是你和他的事儿为什么安远她表妹要给我们打电话?为什么安远要跟我们说这个事儿?你和他的事儿你们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待着去啊?你们能吗?你现在哄得安远和我们断绝关系,你自己呢?你干什么了?!」
「我没有,我没有让他和你们……」
「你还不承认?!」安远的母亲指着舒岩的脸说,「我挺想问问你爸妈是怎么教出你这样的人的,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他们谈谈。」
「你不是说你是安远的男朋友吗?你不是说你们是正常恋爱吗?那我作为安远的母亲我要求见你爸妈,我不过份吧?」
「就你这样你还说你喜欢安远呢?别逗我了!」
想打人,想对骂,想逃走,想和眼前这个带着冷笑和轻蔑的爱人的母亲永不相见。
可是舒岩现在一条也做不到,他恨自己的教养,他恨自己的懦弱,他甚至有点恨安远,恨他让自己独自面对一切,让自己被这伤人的话语一句一句地凌迟。
终于一个「滚」字,让舒岩得到了解脱。虽然这字后面还跟着很多不堪的话语,可是舒岩的脑子已经再也接收不到了,他现在大脑满得要爆炸,他只有一个念头:
走。
舒岩简直是夺路而逃,可是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被安远的妈妈叫住。
她说:「什么都不许带走,都是我儿子的。」
舒岩两手空空地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还要怎样证明他没有藏匿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