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任租客是个女生,蛮有心思,墙纸地板都换过,也打扫得明净。
房东一边这样介绍,一边拉开了窗帘,阳光敞敞亮地照进来,映着白净的墙纸跟浅色木地板,一室都充盈着光润的空气。
孟和玉跟房东谈拢了,下午就将家当搬了过来。
他的家当不多,当初会装满大包小包,主要还是因为冬衣厚重,一件就能占满一个塑料袋。
他在莫斯科买的那件毛茸茸的军大衣,他还等着穿到老穿到死,这种衣服最实惠耐用了。他爸爸的那件军大衣还是他爷爷传下来的,本来也是要传给小儿子孟和玉的。
说多都是伤口,于是孟和玉不再多想,将大衣摊平在被子上。
他最近总觉得晚上冷,一床被子根本不够用。
日子一天天过,孟和玉的胃口却一直没回来。
对着喜欢的食物,他都会想这些自己曾经和钟承明分享过的。
孟和玉像是罹患了一种创伤后遗症,临床表现是无法再享用他曾喜欢的美食,而这一切的病因是钟承明。
天晴的时候,孟和玉会将窗帘拉起,让阳光直直穿过玻璃窗,照亮整间客厅。
孟和玉就坐在这和煦的热度之中,抱着吉他写歌。在这段难捱的失恋期里,孟和玉能够紧攥在手的唯一慰藉,恐怕就是音乐。
这样说也不算太准确,还有一件事也叫孟和玉好受:他的新老板很喜欢他。
唐曼秋从不叫孟和玉辛苦,孟和玉唱久了,她还逼他下来歇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