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沅白shā • rén了。
警察迅速押住路沅白,把他摁在地上。
袁齐手里的袋子哐当砸在地上,橘子滚落一地,他想抬腿朝路沅白那边走走,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
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被蒙上白布,失魂落魄的路沅白被押进警车。
袁齐目睹这一切,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他跪在雪地上嚎啕大哭,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好像要把这一辈子的痛苦哭完。
路沅白因过失shā • rén被判七年有期徒刑,他没有提起上诉,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警车开往监狱的那天又下了雪,纷扬的雪花弥漫在天地间,像是要覆盖这世间的一切。所有的爱恨、生死,都被这寂静肃穆的大雪掩埋。
一辆摩托车始终跟在警车后面,公路上没有别人,这辆摩托车格外显眼。
坐在副驾驶上的警察看了眼后视镜,笑了声问道:“伙计,这是你什么人,不会是想劫囚吧?”
路沅白低着头坐在后面,这几天他好像老了几十岁,鬓角竟冒出了白发。他没回头看,也没问警察那人长什么样,可他知道那就是袁齐。
是袁齐又怎样呢。
已经没有意义了。
警车在茫茫雪地上碾出两道车轮,最终缓缓停在监狱门口。
路沅白从警车上下来,袁齐刹住摩托车,站在不远处静静望着他。
四周白皑皑一片,袁齐一个人站在那里,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对视,这一眼仿佛跨越了岁月。
如果能回到二十年前就好了,那时候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样子。
两人就这么望着彼此,谁也没动,谁也没开口说话,所有的情绪都凝聚在眼睛里。
路沅白黑沉的眼珠笼着一层阴霾,死灰一般没有丝毫光亮,唯独瞳孔中站着一个袁齐。
他似乎想把袁齐永远刻在眼睛里,但视线逐渐模糊,路沅白看不清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