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斯言盯着那明黄色的方巾。
慢慢地,一步一步,靠近了床沿。
脚尖抵在床脚。
陈岸:“趴上来,靠前些。”
唤他的语气像唤一只新到手的宠物,小猫,小狐狸,小豹子,或是别的什么。
揉捏逗弄,慢条斯理,饶有趣味。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掐住他的喉咙,津津有味,看他会作出什么反应。
容斯言冷着脸。
沉默片刻,微微弯曲小腿。
就在他膝盖碰触床单的一刹那,陈岸翻身而上,一把将他压在身下。
同时捂住了他的嘴。
人在危急时刻下的反应是下意识的,来不及通过大脑思考。
容斯言还没有来得及去想陈岸为什么单单捂住了他的嘴,而没有压住他的双手。
陈岸俯下身来,毫无预兆地吻住了他的颈侧。
嘴唇微凉,却瞬间就能灼烧掉他的皮肤。
容斯言的大脑轰的炸开。
他猛地挣扎起来,踢打陈岸,用手使劲推他。
可是真的不一样了。
八年过去,陈岸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健硕的成年男人;而他如今不过是个离不了药物的废人,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薄得像一张半透明硫酸纸。
容斯言没有时间去思考。
他在陈岸颈部左侧摸索到了那枚玉石吊坠,上圆下尖,在两人的皮肤摩擦下早已温热。
抓起吊坠,用力地刺了下去。
一声几不可闻的皮肤破裂声,陈岸的身体微微震颤了一下,放开了他。
鲜血从颈侧溢出,一滴一滴,掉落在他的脸颊上。
容斯言本想抓住这个空档逃跑,可他忽然察觉出一丝不对。
陈岸撑起身体,低头看着他。
他没有露出痛苦的神情,也没有暴怒地打他,掐他的脖子。
而是眼神清明,表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容斯言大脑里嗡的一声。
他上当了。
陈岸根本无法用一个尚未完成的古董炒作来威胁他。
二十万虽然不少,但立藤的教师薪水不错,他一年的工资就足以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