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合上的金属直剃刀叮铃一声搁在大理石的洗脸台上,郑昆玉转过身,眼睛从下往上抬,把祁白露全身看了个遍,祁白露穿一件宽大的T恤,一直盖过了屁股,下面只穿一条三角内裤,裸着两条光洁纤细的腿,他赤脚站在浴室地砖上——这幅场景,像极了昨晚。
即使不是勾引,也像极了勾引。他就是这么贱。
还听什么解释。
郑昆玉将手掌贴在祁白露的脸上,慢慢地,从脸颊摸到脖子,这一下的动作很温存,可郑昆玉的眼神却是刻毒的。果然下一刻,郑昆玉几乎用了最大的手劲将他往旁边掼,祁白露被他猛地一推,身体失去平衡,差点跌倒在地,他被迫扑在郑昆玉身上,攀住了他的手臂,郑昆玉却一把将他拂开,将人结结实实地丢到了地上。
膝盖一下子跪在冰冷的瓷砖上,祁白露立刻感受到膝盖骨传递来的凉意和疼痛,他的眼前就是郑昆玉的西装裤,听到郑昆玉解腰带的声音之后,祁白露爬起来抓他的手,抬头朝他掷去惊惧的眼神,意思是你怎么敢打我。
郑昆玉垂着眼睛看他,慢慢将皮带抽出来,俨然是要来打他的做派。祁白露看他没有反悔的意思,缩着肩膀向后退,以为他真的要来打自己,他侧头护住脸,郑昆玉却像随手丢垃圾那样,把手里的皮带甩在了地板上,然后他一只手捞住祁白露的后脑勺,不容拒绝地推送到自己面前。
祁白露的脸贴在他的大腿上,只愣了一瞬就明白了郑昆玉的意思,他抬头去看郑昆玉的脸,确认自己没领会错,郑昆玉淡淡道:“自己来。”
郑昆玉是要让他跪在这里给他口——kǒu • jiāo这回事,祁白露根本没做过几次,之前郑昆玉怎么强迫他他都不肯做,更别说主动取悦对方了。
祁白露抓着他的西装裤,好半晌都没动,郑昆玉不愿再等了,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大嘴,直接送了进去,这一下含得很深,祁白露立刻涨红了脸,他吃不下去,也不知道怎么动作,于是郑昆玉掰着他的额头,一下一下地往他的嘴里插。
郑昆玉也不指望他主动舔,只要祁白露不反抗,不咬他,他自己也能在他嘴里得趣。祁白露被他冲撞得口腔酸麻,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上,都带来了巨大的屈辱感,所以,与其说是kǒu • jiāo,不如说是郑昆玉在qiáng • jiān他的嘴,他跟别人接过吻的嘴。
有好几次都顶到喉咙那里了,祁白露跪得很难受,吞得也很难受,他眼里闪着泪,睫毛一直发颤,忍不住地吞咽口水,结果这样很像是他在主动地给他含,郑昆玉看着他的脸,就算是在这种场景中,祁白露的脸还是很漂亮,没有被操变形。
最后,郑昆玉扣着他的下巴射在他嘴里时,看到他涣散的目光中掺了点恨和怨。除了恨和怨之外,还有别的,祁白露光着下身跪在地上,没有力气动了,半抱着他的大腿,倒像是一株依依的靠欲望生长的藤蔓。
祁白露摇晃着站起来,伏在洗脸池旁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他打开水龙头冲洗自己,吐完了还是拼命咳嗽。祁白露抬头看镜子的自己,看到自己微微张开的嘴唇已经变得红肿,脸颊也烧得通红,简直像是另外一个人。
水珠沿着眼角眉梢往下滴落,祁白露抹了一把脸,在镜子里看到身后的郑昆玉拿过他的牙刷,在上面挤好了牙膏递到他面前。祁白露警惕地盯了他一眼,不敢相信郑昆玉这么好心,犹豫了很久才伸手去拿,郑昆玉却抬起他的下巴,把牙刷径直捅进他的口腔里,亲自给他刷。
郑昆玉的动作不算粗暴,但是也并不温柔,一开始还是在刷他的牙齿,后来牙刷捣进牙关,翻天覆地地搅弄他的舌头和口腔,牙刷的软毛来回刮着牙龈和舌面,祁白露被搅得说不了话,只能发出挣扎的呜咽的声音。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把夺过牙刷,弯身将嘴里的牙膏泡沫都吐掉,用手掌接水漱口。说实话,比起这种狎昵的折磨,他宁愿郑昆玉打他一顿。
祁白露手里拿着那根洗干净的牙刷,脸埋在洗手池旁边,俯身还想要吐,他想哭,却什么都哭不出来,连要为谁哭也不知道。
郑昆玉看了他一会儿,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起来,祁白露道:“你还要干什么?”
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郑昆玉托着他的后颈,倾身吻住了他的嘴。祁白露的嘴里刚遭受过侵犯,敏感又脆弱,郑昆玉一碰到他的舌头,他就忍不住打哆嗦。两个人嘴里都是清凉的薄荷味,郑昆玉的额头抵着他的,固定住他扬起的脖子,舔吻他口腔中的每一寸,他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煞气,随着这个吻的加深变得暗淡,最后敛在漆黑的瞳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