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说第一个字的时候,阮秋季就用手指摸他的嘴唇,稍稍用力碾过去,制止了他的话。看祁白露还想继续说完,阮秋季将食指和中指探进去,抵着他的牙齿玩他的舌头。
祁白露差点说出来的“不”字变成了模糊的呜咽,阮秋季眸色变深,加重了力道,几乎将他的舌头搅弄得发麻。没有一会儿,祁白露就忍不住咽口水,但这个动作看上去是他在主动地含阮秋季的手指,果不其然阮秋季捅得更深些,专心奸弄他的口腔。
阮秋季一点都不着急动手,反正这幅场景也很好欣赏,祁白露被迫张着嘴,满脸潮红,凌乱的发丝黏在脖子和脸上。像太阳下即将融化的冰激凌,下一秒就会沿着蛋筒滚落,甜腻得要命。
祁白露两只手揪住他的衬衣领子,蹙眉呜呜叫了两声,阮秋季把手指抽走,但是依旧按在祁白露的嘴唇上,他垂下来眼睛看他,道:“太迟了。”
下一秒,阮秋季揽住他整个的人,一边落下密集的吻,一边推着他走,祁白露的裤子还落在脚踝处,脚镣一样限制了他的动作,差点一个踉跄摔倒,阮秋季便一手搂住他的背,一手勾住他的腿弯抱他起来。
“……!”
公主抱未免过于少女了,虽然祁白露不想被这么抱,但他更不想跌下去,只能两只手牢牢抱住了阮秋季的脖子。其实阮秋季也有一丝后悔,毕竟到卧室的路这么远,这“公主”还挺沉,而且“公主”也没有羞涩地把脸埋进他的肩窝,而是掐着他的脖子瞪他,眼睛睁得滴溜溜圆。
他该剪指甲了。阮秋季把人丢到床上时,就这一个想法,等会儿说不定还要怎么挠他。
祁白露的思绪还没整理清楚,吻先于理智抵达,阮秋季一边亲他一边脱干净了他的衣服,祁白露刚想坐起来,就被阮秋季扣着下颚又按回去,祁白露腾出一只手,轻轻扇了一下他的脸。阮秋季低头看他,鼻尖悬在他的面孔上方,紧紧抓住他的手按进枕头,道:“怎么手下留情?”
祁白露看了他一会儿,其实阮秋季今天喝了不少酒,他能近距离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但阮秋季还没有动手,他表情莫测地盯着祁白露,仿佛还在等什么,等他的眼里出现什么。祁白露承认这样的他的确是漂亮而性感的,也承认自己渴望他的拥抱。
他孤独太久了,房间里寂静得只剩下两道呼吸声,很多个夜晚他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那时他怀疑地球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就算只是为了偷来一点氧气。
祁白露的喉结动了动,看着阮秋季的脸抬起头,慢慢凑近了他的嘴唇,凑得极近了,鼻息拂在彼此脸上带着温度,阮秋季也变了眼神。只差最后一点,祁白露忽然又停住,到这里,他就相当于参与到这个游戏了,更多是关于性的游戏。
他只等着自己上前攫取——阮秋季低头了,很快含住他的嘴唇吮吸,祁白露闭上眼睛,搂住阮秋季的脑袋,片刻之后也开始回吻他。
不过糟糕的是,进去的时候他才想到没有安全套,实在是难受。连这回事都忘了。不管是大半夜跑下去,还是叫外卖来送,都有点煞风景,因为这个祁白露不太想继续,还对阮秋季说不然你先出去,但当时那种情景怎么停下来,阮秋季第一下就干得狠,疼得他差点哭出来。
阮秋季亲他的下巴和耳朵,哄慰似的让他放松,祁白露还是闭着眼睛,说不清自己是委屈更多,还是快意更多。他在黑暗中一片茫然。
阮秋季似乎不满意他咬着嘴唇不肯睁眼的样子,掐着他的脸让他张口,非要冲撞出祁白露的shen • yin不可,他的精力和耐心实在太好了,祁白露被逼得没办法,他怀疑自己都要被捅穿了,而睁开眼看到阮秋季专注的目光时,他的心突然升起一种强烈而扭曲的痛楚,跟身体的疼痛合在一起,给了他重重一锤,很莫名地,他后悔了。
后悔又不能说。祁白露并不讨厌他,也不讨厌跟他zuò • ài,他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又掉进了同一个泥潭中,他无法不想起另一个人,另一张脸,在这之前,他以为自己真的忘了。
从身体的反应来看,他无疑是接纳阮秋季的,甚至是过分接纳,但他快要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跟谁做了。祁白露伸长了手臂,关掉台灯,他看着黑暗中的轮廓,恍惚地走了神。阮秋季停顿了一下,俯下身来亲了亲他的嘴,问道:“喜欢关灯?”
阮秋季的声音是温存的,两个人脸贴着脸,很有一些缠绵,祁白露没说话,阮秋季亲了他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忽然也沉默了,因为很明显祁白露在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