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一眼看见镜子里自己还是学生打扮,戴上发冠时说不出的怪异。
只有成为元锦的时候,这顶金冠才能长久落在他发间。
蒋麓跟着看了眼,还上手掂了掂,赞了一句确实舍得用真东西。
这话一出,旁边有人跟着插嘴:“不是有句话说,真金不怕火炼——回头等电视剧拍完,咱还可以把这发冠融了,再打成金条!”
“哎?将来沉沉长大了,这金冠得再打两个尺寸吧?”
“那可不!”
这话一出来,隋姐听得大笑:“你听听你说得什么话,跟东宫娘娘烙大饼似的!”
“纯金当然值钱,但等这剧火了之后,怕是身价更要翻个好几倍!”
“到时候真正值钱的,可在于戴着它的人,在于元锦和沉沉了。”
大伙儿跟着连连点头,看苏沉的眼神都宝贝了不少。
再回去的时候,蒋麓叉着兜陪他走蜿蜒的小道,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戴着的感觉怎么样?”
“没来得及感觉,”苏沉跟在他身后,走的不紧不慢:“但是触摸它的时候,很像在触摸权力。”
蒋麓半开玩笑道:“这个回答很敬业。”
“话说回来,”他回头看他,步伐放慢了些:“你知道你会被评奖吗?”
“哎?”
“首先是最佳新人奖,大概率是你,”蒋麓注视着他:“除非你演砸了,中途被赶出去。”
第一有卜导的严苛要求,第二有剧本的深度刻画,苏沉不拿新人奖的概率很小。
他有可能会刷新记录,成为有史以来最小的电视圈最佳新人。
苏沉的身份意识还没有完全脱离学校,此刻隐约体会到蒋麓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你呢?”
“我?”蒋麓笑了下:“我不是主角,不参与。”
虽然有个名导舅舅,但他从最边缘的龙套跑起,一点点从男五磨到男三,再争到男二的位置。
这个路线没有娱乐圈众人预料的风光轻松,但如同在积累最扎实的童子功一般,每一步走得稳到极点。
如今在《重光夜》剧组里,即便是老前辈们旁观蒋麓的戏,也多是赞叹点拨,从未有人摇过头。
这孩子自幼被舅舅点拨教育,基本功实在太好了,是绝佳的好苗子遇到了最有经验的好老师。
他今后大概率没机会去评新人奖,再入围也许只是最佳男配。
“拿完新人奖之后,你的赛道就会和圈子里的大部分前辈一样,只剩一个最高奖项要去追逐。”
“……视帝,也就是白玉奖的最佳男演员。”
蒋麓知道他并不明白这条职业之路,加重语气道:“这基本是电视剧圈的最高荣誉,大部分人拼到四五十岁都未必能入一次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