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明知问他,要不要和自己回国过春假,宋天暮觉得回去看看陆凯扬他们也好,便和池明知一起回了国。
他知道陆凯扬会问自己为什么又和池明知有了交集,可直到见到陆凯扬的那一刻他也没想好怎么回答。
也许是不想让好不容易回国一次的弟弟心情不好,陆凯扬大发慈悲地没有第一时间问出这个问题,也和池明知保持了表面的客气,可宋天暮能看出来陆凯扬有些不高兴,一回到家,陆凯扬就问宋天暮:“你怎么会和他一起回来?”
“他去日本找我,问我想不想回国过暑假。”
“弟。”陆凯扬走到他身前,犹豫很久才说:“你们在一起过吗?”
在一起过吗?当然没有,过去他只是池明知的pào • yǒu,现在他只是池明知不想放手的那个“重要的人”,在一起,最少也要说一句喜欢吧?他们算什么在一起呢?
得到了否定回答的陆凯扬看上去松了一口气,也许在他的心里只要没发生关系就一切好说,他熟练地给宋天暮换了新的四件套,从冰箱里拿了自己做的水果冰棍,宋天暮觉得有些好笑,“你怎么自己做冰棍吃?”
“这不是你嫂子喜欢吗?人家嫌外面卖的太甜了。”
在陆凯扬家里住着自然是很开心的,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只是他的小孩缘未免太好了些,陆珍特别喜欢让他抱着,搞得陆凯扬吃醋不已,还信誓旦旦地说肯定是宋天暮喷的香水陆珍很喜欢,可宋天暮说自己没喷香水,陆凯扬只好说:“我闺女就是看你面生觉得新鲜。”
回去没几天,陆凯扬接到了池明知的电话,池明知说朋友送了些新鲜海产,请他们去家里吃饭。
那天天气非常热,陆珍被留在家里交给阿姨照顾,他们三个开车去了池明知家。
宋天暮发现池明知换了房子,这里离公司很近。
席间气氛还算和谐,陆凯扬和池明知有话聊,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邢琳也在互联网公司工作,好像还和池明知的公司有业务交集,他们俩偶尔也会聊两句,只有宋天暮无话可说,闷头吃饭。
陆凯扬的酒量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行,他和池明知喝了差不多的量,池明知看上去没事人一样,他却醉了,池明知怕陆凯扬路上不舒服,让他去休息一会儿,晚点再走,于是宋天暮把陆凯扬扶到了床上,看他抱着邢琳的胳膊睡觉,突然觉得无比羡慕邢琳,能看透身边人的心,难道不是一件值得羡慕的事情吗?
池明知轻轻敲了敲门,问宋天暮要不要也去休息一下,宋天暮说好,被池明知带去了主卧。
宋天暮躺在床上,觉得外面树叶子哗啦哗啦的声音很吵,他问池明知:“你有耳塞吗?我等会想睡一觉。”
池明知说:“有,中间那个抽屉。”
宋天暮爬起来拉开中间的抽屉,一不小心力气大了点,把最上面的抽屉也带出来一些,可还没等他看清缝隙里的东西,池明知就快步走过来,把最上面的抽屉推回去,拿出耳塞递给他。
宋天暮抬头看他。
“想吃水果吗?我去给你切点。”池明知若无其事地说。
宋天暮把手放在了最上面的抽屉把手上,池明知移开了目光。
抽屉被拉开,宋天暮看清里面的东西之后愣住,居然是他之前撕掉的机票和合影。
池明知把抽屉推回去,宋天暮却又把抽屉拉了出来,他拿起机票,不可置信地问池明知:“你留着这个干什么?”
“我觉得丢掉很可惜。”
“可惜?”宋天暮真的想笑出声了,“你觉得这种东西丢了很可惜吗?你为什么觉得它可惜?”
“那你为什么觉得它被撕碎了当垃圾扔了不可惜?”
“……因为我拿工作当借口去找pào • yǒu给人家上,回来之后学人家谈恋爱的人在机票上写名字,画爱心,就算是我去找过pào • yǒu那么多次他也没觉得见到我是一件很值得珍惜的事,所以我觉得自己很贱,我走之前想把这些东西扔了,好歹给自己留点脸面,没什么好可惜的,懂不懂?”
本以为该说的话都说了,提起这些还是觉得无法冷静。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你要这样啊,你说你之前不想去想什么爱不爱的,你觉得你对我好所以咱们保持那种关系很自然,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可以,都是我的问题,是我自愿,我犯贱,为什么我走那么远了你还要凑过来,我说咱们俩不要再见面了,你就拉着我上床,跑去日本陪我干这个干那个的,池明知,我真的特别好奇,是不是看我在你面前一次又一次的犯贱,你觉得特别有成就感,啊?就算咱们俩之间发生过那些事,你还是能把我搞到床上去,你是不是一想起来这件事就觉得自己很厉害很有魅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