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他一把推开李旌和,李旌和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推的后退两步,既迷茫又惶惑的站立着,“你怎么了?”
江照堂皇的看着李旌和,他能感受到自己心脏有力的跳动,像要冲破胸膛一般搏动着,是在打擂台吧?是李旌和在他心上打擂台吧,江照胡思乱想道。
“江照。”李旌和看他苍白的脸上透出不正常的红,担忧的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照双颊发烧的摇头,不是不舒服,是难以启齿。他有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想法。
“你说话!”李旌和等不到他的回应也有些急了,先前淋了雨,怕感冒他拉着江照洗了澡,现在江照表现的不太正常,他很难不担心。
江照被李旌和抓住了手臂,他沿着那只指骨漂亮的手往上看,看到了李旌和结实有力的臂膀,修长的脖颈,以及那张沾染了焦急的俊朗脸庞。
“李旌和。”江照听见自己的声音,“李旌和。”他又叫了一遍。
李旌和低低的应他,“你说。”
江照没有说话,他反手握上李旌和的手臂,隔着书桌踮起了脚尖,单薄的背呈现一个微微下凹的弧度,就这样抻着。咫尺的距离,他低头,鼻尖擦过那道靡丽的锁骨线,顿住了。
☆、第21章
想亲他。
江照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吓了一跳!他这是怎么了?胡思乱想还会上瘾吗?
明黄的光渡在李旌和身上,斜飞的眼尾被柔和,黑黢黢的瞳仁儿像覆了一层琉璃彩,冷静自持的看着他,弯弯的嘴角挂着抹笑意。
“好吸吗?”李旌和沉沉的开口,震动的胸腔带动着江照移到他胸前的手,嘶啦的电流像要把人震麻了。
吸猫似的问好吸吗…江照在心里默默点头,好吸!香!他魔怔一般的埋头下去,温凉的唇擦过锁骨,蜻蜓点水似的飞快逃离,企图营造一个’美丽的意外’。
他太狡猾了,一切都还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情况,他就起了别的心。
他的动作太轻了,如果不是李旌和一直在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怕是也要被他给糊弄过去了。
江照直起身,僵硬的骨头发出‘咔嚓’的声音,他在位置上站的太久了,需要活动一下了。他耸动着肩周,转移话题道:“太晚了,剩下的明天写吧。”
李旌和抬手擦过江照碰到的地方,说不清具体是哪里,好像正中锁骨,又好像在锁骨的下方。他有些懊悔,不应该一个劲儿的盯江照的,以至于他现在找不到位置,指尖想挽留都留不住。
江照视线重新找回李旌和的时候正看见他一幅深思的样子,那只骨节匀称的手触在领口,曲指曲的好看。
雨势好像小了些,又或者是书房隔音,细微的雨声淅淅沥沥,无端的静谧缭绕,江照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铿锵有力。
真是一个糟糕的雨夜。
江照被李旌和安排在了隔壁,房间挨着,睡前两人谁也无话,甚至没有一句道别的问候。缺一句晚安,江照躺在床上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是了!他应该跟李旌和说一句晚安的。
江照匆匆下床,到李旌和门口以后,本来准备叩门,恍惚间又想到了电影院的那对情侣,人家是互相道早安午安和晚安的关系,是正大光明的。他跟李旌和呢?至于吗?
他在李旌和屋外徘徊着,最后心一横,蹑手蹑脚的准备回去,忽然门开了。
“找我有事吗?”李旌和先发制人,他本来是要上江照房间看一下的,毕竟第一次留宿人家,怕江照有需要不好意思跟他提,结果一开门正撞上。
江照背着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语速飞快的说:“没事,走错屋了,晚安。”他声音越说越小。仗着李旌和耳朵有疾,听不听得到是他的事,反正自己跟他道晚安了,江照想。
李旌和眉峰上挑,会意的点头,体贴道:“睡不着可以来找我。”江照一愣,心说找你怕是更睡不着了,紧接着就听李旌和补充:“我教你怎么背政治。”
“睡得着!少操心了!”江照剜他一眼,兴冲冲的回房了。
后半夜雨停了,李旌和睁眼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那股潮湿,他睡眠质量一直不好,醒了就很难再入睡。江照就睡在他隔壁,他伸手,摸着冰冷的墙壁,片刻后起身,推开了房门。
江照没有锁门,他进去的时候没有发出声响,室内一片漆黑,他走的小心。床上江照睡得正酣,李旌和蹲下身,借着模糊的月光看他乖巧的睡姿。他睡得老实,除了贪凉手放在被子外面,李旌和握上他的手,凉凉的,指腹一抚就是嶙峋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