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在这样极具压迫性的姿势下,江妄竟然并没有产生太多与上次相同的惊恐惧怕情绪。
他专心致志地记挂着另一件事。
“沈修然。”
他动了动手腕,闻着满室压抑的信息素味道,在他耳边放轻了声音,仿佛怕音量太大会惊吓身前这只不断于困境中竭挣扎的猛兽:“你是不是,有易感期躁郁症?”
时间止步了短暂的一秒。
下一秒,环住他的手臂骤然收紧,沈修然整个人都绷紧了。
像是被人揪住了尾巴瞬间进入戒备状态,烈酒味郁郁涌出,和身体一齐将这个发现他秘密的人细密圈禁。
犬牙似乎在无意间加重了两分,不至于咬破,是对痛觉经无限觉醒的江妄来说已经足够将他疼得龇牙咧嘴。
江妄倒吸了一口凉气,表情都狰狞了一瞬,却还是坚强地将险些溢出嘴边的一声痛呼咽了回去。
酷哥从来不喊痛。
紧贴的身体让沈修然不自然的肢体反应分毫不漏被江妄察觉。
这种秘密被发现的警惕让他确认了猜想,果然是这样。
这么优秀这么好看的学霸班长居然真有这么糟糕的精神状况。
同情心肆虐,江妄觉他好惨,跟他一样惨,同样藏着不能说出口的秘密独自忍耐。
不对,沈修然比他惨多了。
他只是单纯的分化,沈修然是扎扎实实在生病啊。
阻隔贴被挣扎着主动撕下,馥郁甜茶香开始悄无声息蔓延,以温柔的安抚着烈酒中肆虐的烦躁。
沈修然死死盯着江妄身后白茫的墙壁,掌心下是男孩儿纤细的脖颈,一手就能轻松扼住的尺寸,指腹甚至能感受到动脉在生机勃勃地跳动。
他的秘密不能被人发现。
没有人可以用这个秘密威胁他。
谁也不行。
咬合的动作停在一半。
似是极忍耐着什么,呼吸粗重急促,分明只是虚虚扣着怀中人的后颈,指骨却用力到细细抖,骨节泛白。
不,不止。
他整个人都在发颤。
被铁锈信息素勾出的易感期比寻常还要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