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然用一眼神明明白白表达出自己的答案:你难道不是?
“我不是啊。”
一阵风过,江妄收了手揣回衣兜,啼笑皆非:“我真不是,上次在宿舍,纯粹是因为光线不,你要就因为一次失误我贴标签,那我也太冤了。”
沈修然平静道:“那刚刚呢。”
“刚刚光线也不啊。”江妄脱而出一毫无说服力的答案,中间顿了一下,悠悠补充道:“当然,班长你也有责任。”
“美色误人,要不是只顾看你,我也不至于连下楼梯都踩空了。”
身边人脚步停顿了一秒。
江妄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说辞有么问题,嘴角翘懒散的弧度歪头看沈修然。
灯光被枝丫切碎,落在他眼里成了小小一片星光。
沈修然又不搭理他了。
江妄兀自将目光转移到他额角的伤上,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他发现结痂的地方颜色似乎变深了一些,看起来像是又裂开了一样。
眉头一拧,江妄忧心忡忡握上他的手臂把人拉住:“你等等。”
正停在路灯旁边,灯光从处对两兜头浇下,奇异地像一盏聚光灯,将黑暗都排斥在,以光明将他们悉心笼罩。
吃了身的亏,江妄得仰起脖行。
一手勾住他的脖让人低头,一手将他的帽檐往上抬了些,凑近了仔细观察他的伤:“没裂吧,早上上药的时候明明还的……”
没发现在他指尖触碰到沈修然额头被夜风吹凉的皮肤时,对方整人背脊都有些僵硬了。
面上不显,垂在身侧的手却不断紧了又松。直到江妄确定伤没有裂开,主动松手后退。
“吓我一跳。”江妄松了气:“还以为又裂了,啧,这么看一张脸可不能留疤。”
“无所谓。”
沈修然动作有些生硬地抬头将帽檐重新压下,阴影遮挡住眼睛。
他不在乎么留疤不留疤。
“知道你无所谓,所以我得帮你操心啊。”
江妄的衣兜像百宝袋,摸摸索索又找到一颗糖,还是吃不烦的桃味,粉色的包装,满满当当的女心,跟酷哥一点也不配。
但是没办法,谁让他就喜欢这味道呢?
“说了还要请你吃糖的,江哥说话算话。”江妄摊开手心:“这是最后一颗,你了。”
沈修然垂眼看孤零零躺在他手里的糖果,神色不定,不知道在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