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冰偏头看一眼萧致,似乎没料到他承认,改口:“认识。”
文伟捧了杯枸杞茶,觉得自己像中介所的金牌调解员,和事老地说:“有什么误会说清楚,何必剑拔弩张,打打杀杀?”
谌冰低头盯了会儿地砖,感觉这事细细捋起来,就是一地鸡毛。
萧致搬家头几天,谌冰在花园门口和许蓉朝萧致家望:“老萧家里这次全跨了,真惨啊,可以算是众叛亲离。本来作为十几年的邻居你爸想搭把手,但犯的错误实在太大,谁都不敢趟这趟浑水。你说老萧平时那么机灵,怎么犯出这回事儿呢?”
谌冰不明白,只是看见萧家的私人别墅不断有中介公司拿着测量仪来回比量计价,濒临出售。在他俩的余光之外,绵绿草坪上躺着一条少年身影,被树梢遮挡,静静地听他俩说话。
许蓉忧虑道:“萧家这次一蹶不振了,你爸说,我们要尽量离它远点儿。”
“你跟小致,以后也不要一块儿玩儿了。”
谌冰转头看她。
许蓉文化程度不高,说话直接又难听,但代表了所有亲友的态度:“离他们家越远越好。”
少年躺在柔软的草坪里,逐渐咬紧牙关,自尊心受辱使得眼睛发红,心里期望听见维护他的小小声音。
他等了很久,只听到冷淡的音色。
“……这样吗。”
谌冰的声音,发育慢的他临初三才开始长个儿,声音褪去儿童的奶气,夹杂着淡淡的疏离感。
谌冰说完后,人影从灌木站起身。
萧致直勾勾看着他,似乎咽下了很多话,调头跑进了别墅。
谌冰想往前走,许蓉拉住他,叹了声气:“这孩子听见了啊,哎,那算了。反正他也快搬走了,以后,好像都没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