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时沐二十不到就考上了美院研究生,若不是因为病重,现在都毕业了。
时咬着叉子,牙齿不自觉用力,硌得发疼了才松开。
李碧菡今天似乎不打算出门,穿了简单的家居服,如瀑黑发松松挽在脑后,面前放着一杯果汁,碟子里只有吐司夹蔬菜,还有一颗吃了一半的煮鸡蛋。
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由自主地关注她,许是因为在这个家里受到过她的照顾,喝过她煲的汤,哪怕她做这些并非自愿。
快吃完的时候,时怀亦问时这么早去哪儿,时说接猫。
“猫?”时怀亦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哦,就你上次跟我说的,你孙老师家的猫?”
时含糊应道:“嗯。”
养猫在时家不算小事,时提前几天向时怀亦报备,怕提到杨幼兰横生事端,谎称是孙雁风家的猫,很快获得了批准。
时怀亦点点头,叮嘱道:“你孙老师于我们家有恩,好好照顾他的猫。”
所谓的“恩”无非是当年劝服杨幼兰把时送回时家,并从年纪还小的时沐那边入手,想办法出主意让时家上下接受了时的存在。
不过于时怀亦来说这是恩情,于李碧菡则是一场阴谋,或者说灾难,幸福的四口之家突然加入一个外人,虽然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但一起生活又是另一码事了。
因此李碧菡听到孙雁风的名字便拉下脸,听说要帮他养猫,更是嫌恶:“家里哪还有养猫的地方,弄得遍地猫毛谁收拾?”
时说:“我会管好它,不让它乱跑。”
李碧菡不置可否,交代阿姨晚餐好好准备,就起身上楼去了。
时怀亦本想留她多聊一会儿,被抹了面子有些尴尬,只好对时说:“早去早回吧,今天你傅伯父傅伯母会来家里吃晚饭。”
路上,时几经犹豫,还是没有给傅宣燎打电话。
他想问傅宣燎为什么不告诉他晚上他们一家会来吃饭,又猜测说不定傅宣燎认为这是很平常的事,才没告诉他。
难怪上周没答应他一起出去,原来是另有安排。
而且江雪提醒过他不要太黏人,看得太紧只会把对方的心越推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