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错愕与不解,唯余熟悉的恨意。
是计划被打乱该有的反应,时想,换做我只会更甚,恨不得将罪魁祸首挫骨扬灰也说不定。
可是这恨意如烈火迎风,绵延悠长,起初会被它灼伤,会感觉到刺痛,后来伤口结痂愈合,又泛起蚀骨的痒,撺掇着人去抓挠。
所以明知伤口会裂开甚至感染,时也停不住蠢蠢欲动向前伸的手。
昨天傍晚,楼下的书房里,时怀亦听了时的请求,十分不理解。
“虽说这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在我看来,,你没有非选他不可的理由。”
“他救过我。”时说。
也只有他能救我。
“他是不能被取代的。”时又说。
所以旁人越是说傅宣燎可以被取代,他就越是想要证明给他们看。
从来没有人教时该怎么爱自己,他便理所当然地不会好好爱别人。
他只通过自己的反应得知爱是排他,是自私,是全无体面,会嫉妒,会疯狂,会面目狰狞,还会生出无穷的恶念。
“时。”傅宣燎近乎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干什么?”
唇角向上弯起,时俯视几级台阶下的傅宣燎,以胜利者睥睨的姿态。
而胜利者不需要回答问题,只需要发号施令。
拎着行李到楼下,扫一眼杯盘狼藉的餐桌,时扭过头,用再稀松平常不过的语气,对站在台阶上一动不动的傅宣燎说:“吃完了?那我们走吧。”
第2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