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意外地和去年除夕在傅家的场景重合,想到时把仅剩的两颗鸡蛋都打在他的碗里,意在把珍贵的东西留给珍视的人,傅宣燎失落之余,更有一种酸酸涨涨的怀念潮水般地漫上来。
他拿了干净的筷子把饺子夹回时碗里,理由是:“我不饿,吃不了这么多。”
又发自内心地称赞:“做的很好吃,卖相也好。你连面条都煮得比我好。”
多半是嫌麻烦,时没有推拒。
吃完饺子,傅宣燎主动站起来收拾盘子。厨房安了洗碗机,用手机上网查了使用方法,把锅碗瓢盆一应丢进去,按了启动键,傅宣燎松一口气,转过身来,看见时就站在离料理台不远处的岛台旁,摆弄上面的咖啡机。
垂首的姿势让他藏在毛衣领口里的脖颈露出来一截,白皙的,纤细的,傅宣燎曾暴力掐捏过,也吻过无数次的。
应该只亲吻的,他这么好,怎么会有人舍得对他不好?
傅宣燎在心里反复地、无声地质问自己。
就在上前抱住这具单薄身体的冲动即将攀至顶峰之际,他看见时扭头,举着咖啡杯,仍是那道清冷的声音:“喝吗?”
傅宣燎不假思索:“喝。”
得到肯定的回答,时先是怔了下,而后扯动唇角,露出一个很浅的笑。
其实他很少笑,或者说很少因为开心而笑。就像现在,他清楚地知道傅宣燎有备而来,怀揣着目的和计划,说不定连他动摇的时机都计算得刚刚好。
可他已经输过一次。
一次就够了。
他不打算再给任何人任何可乘之机。
扬了扬手中的杯子,时看向傅宣燎,笑容冷漠而讥诮:“你就不怕,我又在里面下药?”
第43章
几乎没有犹豫,傅宣燎说:“你不会的。”
“我会。”时说,“五年前,你忘了?”
“那不是你下的药。”
时被他斩钉截铁的语气弄得措手不及,半晌才再度开口:“不是我还能有谁?”得到这样的回答,他更觉讽刺,“当年,你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