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看见时被吓到失语,傅宣燎上前握住时的手腕,不让他再乱动:“小心烫到手。”
可惜没什么说服力,因为他的手上已经落了两处烟疤,时早就看到了,在他刚来到浔城的时候。
时最后的垂死挣扎,也是在这一刻,才有了土崩瓦解的迹象。
“你不怕吗?”他感觉全身的重量都在向下滑,枯萎般的颓败,“我做过什么,你都忘了吗?”
时一面说着,一面心想真奇怪啊,这些话,最后竟然由他说出来。明明早该被吓跑,明明不该留到现在,更不该再受到伤害。
许是听出他声线中的微颤,傅宣燎看向时,语气依然笃定:“应该我问你怕不怕。”
“我说过,以前是你疯,现在换我。”他不再小心、缓慢地组织字句,而是直截了当地问,“你把疯病传染给我了,怎么办?”
时有些懵懂地抬头,撞进傅宣燎那双血丝满布,却还含着笑意的眼眸。
和许多年前一样,只一眼,就拽着他陷了进去。
夜深人静,月朗星稀,寒雾自空旷的地表升腾而起,让人有一种置身浩瀚海洋的错觉。
恍惚间,时机械地重复:“怎么……办?”
而等待他的,是一句梦里也不曾敢肖想的告白。
傅宣燎看着时,只看着时,心无旁骛的认真。
他说:“我爱你。”
然后提供了唯一的解决办法,“所以,我要你也爱我。”
让我很痛的那种,也可以。
第55章
回到住处,被丢在地上的东西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
开门的时候喵喵正用爪子拨弄地上的栗子壳玩,看见时身后跟着的人,见了鬼似的扭头就往楼上跑。
时的注意力全在那盒子上,他上前去捡。本就软蔫蔫蔷薇花茎已经被猫蹂躏得直不起来,栗子壳沾了灰,他拿起来放在嘴边吹了吹。
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才想起身后有人,手上动作停顿了下,时讷讷地将盖子盖上,转身试图故技重施,溜之大吉。
被傅宣燎拉住胳膊的时候,他还以为又要被困住,又要身不由己地逼问,然而傅宣燎只是牵着他,把他带到卫生间门口。
“先洗个热水澡吧。”傅宣燎捏了捏他冰凉的指尖,“我给你做好吃的。”
时绷着最后一线严防死守,顺势借洗澡遁逃。